蔚青书没有说话，一边的宇文敬倒是抢先开了口：“呃，接下来还有反省会议，可能还要开庆功宴……”

“原来是这样。”薛明暄笑了笑，“那我先回去，不打扰你们了。”

蔚青书点头说：“好，回去的路上小心。”然后对宇文敬示意，大步往前走了。冉苒分明与这场演唱会毫无干系，也亦步亦趋地跟在蔚青书后面，还嘻嘻笑着冲薛明暄挥手道别。

薛明暄的眼睛被她的动作刺得痛了一下。在两人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像是被鬼迷了心窍，脱口叫住了蔚青书：“青书……”

“嗯？”蔚青书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薛明暄的嘴唇嗫嚅了一阵。他原本想问蔚青书今晚会不会回去，无论多晚都行，他出门前在家里熬了润嗓子的汤，定着时温在锅里，回去正好能喝……但看到冉苒一同投过来的探究的目光，他抿住下唇，硬生生把快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他承认自己是故意叫住蔚青书的，准备说出口的那番话乍听起来稀疏平常，可落到有心人的耳中，所谓的普通前后辈关系马上就会变了那么些味道。

但又何必这样呢？当着一个绯闻对象的面，说出这种像是在争夺主权的话，暗示着蔚青书与自己的关系同样不简单，除了让自己内心丑陋的一面暴露无遗，根本没有半点好处。

就算是爱得再卑微，但他至少还想在蔚青书面前，保留自己最后一点尊严。

于是薛明暄摇了摇头，说：“演出很精彩，接下来的巡演也要继续加油。”

和蔼的语气，公式的措辞，表现得就如同一个只是寻常关怀后辈的学长。蔚青书没听出什么异样，他点点头，带着经纪人和冉苒，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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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蔚青书果然没有回来。

薛明暄煮热了汤，盛在碗里，等着蔚青书回来。他一直等到窗外小区里的灯光逐个熄灭，碗里的汤从冒腾着热气直到失却温度，些许油水浮在上面，变成了看上去有些恶心的白色浮沫。

薛明暄坐在餐桌边上发了好久的愣，最后端起盛着汤的两只碗，将汤水统统倒进了水槽里。</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