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夜烛加了件外套,背着个大背包,像是要出远门的旅人,站在虚空裂缝前。
一抬手,名为月挂的剑便飞到怀里,他满意的笑着,眉眼尽露温和,轻柔的抚摸剑身,就像是在抚摸新婚不久的妻子。
最后看了这个世界一眼,修了十来年电瓶车的老师傅,毅然决然踏入虚空之门内。
剑气嘶鸣中,裂缝轰然爆碎,化为无数碎片,与断壁残垣混合在一起。
跨越宁城与虚空的通道,不复存在。
……
……
炎夏边疆,南海,海螺岛。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分萧瑟半分红。
今天年轻人没有参加训练挥汗如雨,而是在小岛四周到处闲逛,直至天暮,才在光滑的临海岩壁上坐下。
海水平静,没人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掀起巨浪,就像观斜阳坠海的年轻人,前路未定。
风吹过刘海,轻柔抚摸着那黝黑却刚毅的脸庞,他歪着头,若有所思。
高庆结束了一天的训教,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自顾自坐下。
“看什么呢?别告诉我是思考人生,你小子这刺头属性,可跟文人墨客的诗情画意相去甚远。”高庆说。
“你说,我走了,还有一天会回来么。”孙破虏道。
“无论刮风还是下雨,太阳照常升起,东升西落有迹可循,不过是自然轮回,山水有相逢,何处无落日。”高庆说。
“你知道的,上头的调令下来了,过两天便动身,去内岸的一个县城当司令。”孙破虏说。
“那挺好,你不是一直把将军挂在嘴边么,一方司令,离你的目标更进一步,该高兴才是,怎么感觉有些伤春悲秋?这可不像你。”高庆说。
孙破虏叹了口气:“几个月前是,现在不一样了。”
高庆一笑,知道他是指哪方面,军队嘛,团队精神最浓郁的地方,有感情了,很正常。
不过海阔鱼跃天高鸟飞,若本就是只九天鲲鹏,再依恋,总归不是终点,迟早要踏到苍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