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清欢轻轻侧目,目光掠过那张充满善意的脸庞,仅仅用一个细微的点头回应了这份不期而遇的友好。
她的眼神淡漠而深邃,仿佛早已习惯了孤独的路程,不为外界所动。
那汉子仿佛没有察觉到宇文清欢的疏离,依旧笑容满面:“你一个人?这荒郊野外的,多不安全啊!”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切,而他身后的队伍,也是一群年岁较长、面容慈祥的旅者,他们的眼中流露出对这位年轻旅者的友善与好奇。
宇文清欢的目光逐一扫过这些长辈,最终只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嗯。”
语毕,她轻抚马鬃,准备在不远处一块巨石旁停下,让疲惫的马儿和自己都能稍作歇息。
见状,那热情的汉子再次提议:“要不,你就和我们一块吧?人多力量大,路上也能有个照应。”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诚挚,希望能为这个独行的女子提供一份帮助。
然而,宇文清欢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对于她而言,独自旅行虽然孤独,却也自由无拘。
与他人同行,反而会增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与束缚,她更享受那份随心所欲的轻盈。
面对拒绝,汉子非但没有丝毫不悦,反而呵呵一笑,那笑声里有着豁达与理解。
他挠了挠后脑勺,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之中,继续他们未完的征途。
正当宇文清欢从马鞍边解下随身携带的水壶,准备解渴之际,意外发生了。
一只突如其来却异常好看的手,修长白皙,仿佛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毫无预兆地抓住了她的水壶。
这只手与她的手相比,更显柔美,如同清晨初绽的百合,纯洁而不可亵渎。
宇文清欢微挑眉梢,目光顺着那优雅的手臂,最终落在了一个戴着面具的陌生男子身上。
那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眼眸中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恼怒与质问:“你,要去死亡谷?”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直勾勾地盯着宇文清欢,不容她有丝毫逃避。
宇文清欢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这人到底是谁?
为何如此无礼?
难道在这个偏远之地,随便一个陌生人就能这样肆无忌惮地干涉别人的行程吗?
她的不悦之情,尽在不言之中。
宇文清欢微微一笑,巧妙地运用手腕的力量,轻轻松松地从来人紧握的手中夺取了水瓶。
那动作既敏捷又不失优雅,仿佛是日常习惯中的一抹不经意的流露。
她随即继续方才被打断的动作,将水瓶缓缓举至唇边。
“咕咚咕咚~” 水流沿着瓶口滑落,与喉咙相遇发出的声响,在这静谧的午后显得格外清晰。
清凉的液体滋润着干燥的喉咙,仿佛沙漠中久旱逢甘霖,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
感受到这份滋润,宇文清欢的表情由烦躁转为一种淡淡的无奈。
来人的态度变化也没有逃过她的眼睛,那从恼怒到妥协的微妙情感转换,让她心中泛起几分戏谑的涟漪。
在温暖阳光的沐浴下,宇文清欢惬意地仰卧于一块宽阔的大石之上,任由阳光洒满全身,享受着大自然最质朴的恩赐。
方才的饮水似乎不仅仅滋润了喉咙,更似乎驱散了心中的最后几分阴霾,令她的心情格外舒畅。
而一旁,那位来人只是静静地站着,目光中露出几分无奈与宠溺。他轻叹一声,那声音中带着几不可闻的哀求,“回去好吗?”
这句低声下气的话语,对他而言几乎是前所未有的。
他不仅担心那个地方潜藏的危险,更加忧虑这或许是一场针对她的阴谋。在他的心底,绝不愿意见到她置身任何风险之中。
宇文清欢摆动着双腿,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的情绪。
原来是他……
她侧头望向来人,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那你怎么不自己先回去呢?”
言语间,她注意到即使远离京城,上元夜依旧戴着面具,就连衣着也换成了不起眼的黑色,这一切都显得那么刻意而神秘。
“这是我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