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烦躁与不安,在这荒凉的悬崖边愈演愈烈,对上元夜的不满也如野草般疯长。
“这么深情的注视着我,难道是因为太过感动,我竟愿意陪你一起‘殉情’的壮举?”
上元夜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那双眸子仿佛能洞察人心,即便在这样的紧张时刻,也未失其狡黠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饶有兴致的微笑。
这看似玩笑的话语,在宇文清欢耳中却成了刺耳的嘲讽,心中的怒意如同被风助燃的野火,瞬间燎原。
“给我滚上去。”
宇文清欢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几个字,语气中的愤怒和无奈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张力。
她不禁怀疑,这个人是真的毫无危机感,还是纯粹在戏弄她?
在这个生死悬于一线的关头,竟然还能有心思开玩笑,简直是不可理喻。
“你这是在担心我?怕我真的不想活了吗?”
上元夜的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里满是玩味,仿佛对她的愤怒感到格外的有趣。
宇文清欢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再搭理这个仿佛永远不懂得正经为何物的男人。
手一松,身体又一次不由自主地向下滑去,只留下空气中飘散的不屑与倔强。
而上元夜只是轻轻一笑,紧随其后,心中充满了对宇文清欢行为的好奇。
这个悬崖,他还记得很清楚,崖底异常开阔,岩壁间散布着几个宽敞的山洞,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他轻松地跟随,似乎并不受这垂直下坠的影响,与宇文清欢的狼狈形成了鲜明对比。
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宇文清欢的手臂因为长时间的支撑开始颤抖,力量似乎被这无尽的下坠一点点抽离。
尽管已经滑行了很久,但谷底依然遥不可及。
她心中明白,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藤条不断,自己也会因体力耗尽而陷入绝境。
反观上元夜,他似乎游刃有余,那份从容不迫的态度让宇文清欢又气又恨。她狠狠地咬了咬牙,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恼怒。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了上元夜的声音:“需要帮忙吗?如果你承认的话,我可以大发慈悲告诉你,不远处就有可以藏身的山洞了。”
宇文清欢不屑地再次翻了个白眼,不愿给予任何回应,她四处打量,寻找一个可以暂时歇脚的地方。
哪怕是一块稍微平整的岩石也好,只想摆脱这个令人生厌的声音,独自寻找出路。
在这生死之间,她更愿意依靠自己,而非那个总是带着几分戏谑态度的男人。
在那险峻异常的悬崖之巅,两名身着鲜明服饰的男女悬吊于半空,如同两只孤绝的蝴蝶,紧紧依附于坚韧的藤蔓之上。
一袭红衣如烈焰般炽热,与之相对的紫衣则沉静如夜,两者在蔚蓝天空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
微风拂过,不仅带动了他们飘逸的衣袍,更将两人散落的发丝轻轻卷起。
仿佛自然界也加入了这场无声的舞蹈,为这惊心动魄的场景平添了几分诗意。
四周景象尽是险恶,峭壁如同被巨斧劈开,裸露的岩石棱角分明,透出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而在这岩石之间,顽强的藤条宛如大自然的细语,无视着环境的恶劣,以其不可思议的生命力蜿蜒而上,展示着生命的韧性与不屈。
宇文清欢,这位红衣女子,眼神中闪过坚定的光芒,她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在汲取山川的灵气,给自己加油鼓劲。
随后,她缓缓松开了紧握的藤蔓,以一种令人惊叹的灵巧,开始沿着峭壁一跃一跳地向下滑行。
她的决心不容小觑,即便面对的是万丈深渊,她也誓不言弃,展现出非凡的勇气与毅力。
而那位紫衣男子——上元夜,见状只是微微挑眉,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以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支持与跟随。
他身形矫健,轻巧地跟随着宇文清欢的脚步,似乎对这极端环境早已有所预料。
然而,两人都未曾留意到,那支撑着他们生命的藤蔓,在与锋利石块无数次摩擦之后,已然岌岌可危,几乎被磨去了一半的厚度。
如同被死神悄悄剪短了生命线,随时可能断裂,将他们投入无尽的深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