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空间戒指,待我安排妥当一切后,必定完璧归赵。”
宇文清欢的话语中充满了真诚,而“一切”所指的是什么,上元夜自然心知肚明。
对于戒指,他并未急于索回,反而对眼前这位机灵又有些任性的少女生出几分兴趣。
她的率真与勇敢,让他不自觉地想要更进一步地了解,那份引力,如同月光牵引着潮汐,让他靠近,再靠近。
“不妨事,你尽管慢慢来。这么多的宝物,确实需要时间一一处理稳妥。”
说罢,上元夜的目光轻轻落在宇文清欢那如银河倾泻般的银发上,那光泽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显迷人。
他强忍住想要伸手触摸的冲动,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转身告别,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在送别了上元夜之后,宇文清欢踏着月色轻步回到客栈房间,不料却意外地遇到了店小二领进门的一位大夫。
原来,那小二见她领了一个病人上门,在帮她找仆从的同时,又自作主张请了位大夫。
更令宇文清欢始料未及的是,这位大夫竟是自己的旧识陆梅——梅姨,二人目光交汇,皆是一阵愕然。
“梅姨,你怎会在此?”
宇文清欢话中带着几分诧异,毕竟在这个时辰,她以为梅姨应当是安歇于自己的居所。
梅姨见状,误以为宇文清欢遭遇了什么不测,连忙快步向前,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准备为她检查伤势。
“陆大夫误会了,并非是这位小姐有恙,而是屋内有一位老人家需要您的帮助。”
店小二见状急忙出声解释,神色间带着几分尴尬,随即伸手推开房门,示意陆梅自行查看情况,室内昏黄的烛光映照出老者的虚弱身影。
梅姨细致入微地检查了那位老者的身体状况,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她的专业与细心。
之后,她又吩咐店小二取来滚烫的热水,亲自为其擦拭身体,确保老人的清洁与舒适,直到一切安排妥当,这才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完成这一切后,宇文清欢递予店小二一锭沉甸甸的银子作为答谢,随后两人重新回到了安静的房间。
此时此刻,屋内唯有她们二人的呼吸声与那昏迷老者的微弱气息交织在一起,陆梅心中充满了疑惑,却也知分寸,没有轻易开口询问。
毕竟,这是宇文清欢的私事,她选择保持沉默,给予朋友足够的尊重与空间。
“梅姨,他何时能够醒来?”
宇文清欢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
原本,她计划先行寻找失散多年的弟弟宇文清玄,但突如其来的关于母亲的消息如同惊雷,让她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
宇文清欢迫切地想从母亲口中得知,为何当年能够狠心离开尚在哺乳期的幼子,毅然决然踏上未知旅途,而他们姐弟却在漫长的岁月里饱受疾病的折磨。
这份埋藏心底的疑问,如同千斤重担,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种感觉太过强烈,仿佛潮水般汹涌澎湃,让宇文清欢即便想要强行忽视,也发觉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或许,在无数次深夜的自问自答中,她已悄然间彻底接纳了自己的新身份。
宇文清欢,以及那位与自己命运紧密相连,拥有着血浓于水亲情的弟弟宇文清玄……
见她神色焦急,眸中满是不可遏制的迫切,陆梅心中一紧,自然明白此人对她而言定是非比寻常。
于是没有丝毫隐瞒地道出实情:“他的身体状况糟糕透顶,长年累月的饥饿与寒冷侵蚀,若非依靠着坚韧不拔的意志和深厚的内力勉强支撑,恐怕早已化为了荒野中的一堆白骨。”
说完后,陆梅的目光不禁流露出一抹哀怜,轻轻落在那张刚刚经过悉心照料、显露真容的瘦削面孔上。
男子约莫四十上下,但生活的磨难却使他面容显得异常苍老,仿佛被岁月无情地提前带入了五十多岁的光景。
体内潜藏的多处旧伤因未得到及时治疗,已然沉淀为难以根除的暗疾。
“这位先生是……?”
陆梅虽然知道此问或许触及了不该触碰之处,但内心的好奇与担忧仍让她忍不住开了口。
“他掌握着关于我母亲的关键线索。”
陆梅闻言,默默点了点头,不再追问,只是提起手边的药箱,轻声嘱咐道:“你也早些休息吧,明天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