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新把双钩并在一起递给了小蔡:“如果你觉得我不配用忠义之血,我可以连这双蜈蚣钩一起还给你。”
小蔡摆手道:“算了,你留着吧!我可不想看着你死。”
“谢谢!”李小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让人难以理解的笑容。
起码小蔡就理解不了:“你再敢这么笑,小心我把你的牙掰下来。还不快走。”
李小新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膀,走到了小蔡的前面。
等谢半鬼马不停蹄的感到清月观时,小蔡他们已经走到了山脚下。
小蔡把清月观的情形说了一遍,最后道:“清月观上上下下除了观主是被丝线绞杀之外,其余人都是死在某种生物的利爪之下,甚至有人被活活撕成了碎片。”
高胖子听完之后先开口道:“照你这么说,那些人死得时间都不长啊!”
“跟我们在棺材铺遇袭的时间,应该是脚前脚后。”谢半鬼道:“棺材铺子、清月观的两条线索都断了。而且断得有些莫名其妙,就像有人算好了我们的行程故意等着我们一样!”
胖子一拍大腿道:“肯定是灵衙那帮孙子故意陷害我们,老道身上的丝线是不是灵衙蛛后的游魂丝?”
气急败坏的李小新挑过一截丝线道:“不管是不是,先给他们扣顶帽子再说。我马上把这丝线当成证物传回东厂,请东厂协同查案。”
小蔡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胖子却两眼放光道:“不仅要让东厂查,锦衣卫那边也要查。最好能给内阁通个气,想办法让他们一块施压,不管这事儿,跟灵衙无关也得让他们伤筋动骨。”
高胖子越想越兴奋道:“内阁那边已经快急疯了,不管是不是灵衙作案都会逼他们赔出三十万两黄金。三十万两黄金哼哼……把灵衙卖了也未必够。”
谢半鬼却像是没有听见胖子的话:“两条看似没有多大的价值的线索都被人下毒手切断,雇用清风观道士祭神的司库王瑜,会不会也被灭口?”
还陶醉在自己阴谋当中的胖子,忽然一个激灵:“那老钱不是有危险啦?”
“走!回大牢!”
本来应该最为顺利的老钱却遇上了不小的麻烦,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锦衣卫腰牌会在江陵大牢的牢头面前失效。
连官身都没有的牢头,面对正五品的老钱虽然挨了一大截,但是态度却十分坚决:“大人,今天上午有大人吩咐下来,说不能让人随便接近王瑜。你看……”
老钱疑惑道:“是谁吩咐的?不知道,江陵金库的案子已经由巡按大人接手了么?”
“他们拿着刑部的手令,至于,知不知道这是巡按大人亲办的案子,小的就不知道啦!”
老钱眉毛一挑:“你怕刑部,就不怕锦衣卫,不怕巡按?”
牢头可怜兮兮的道:“大人,你看这事儿……,小的就是混口饭吃。你们那边我也得罪不起啊!”
老钱冷笑道:“你现在正在得罪我!”
“可别这么说……可别这么说……”牢头吓得满头冷汗,得罪了锦衣卫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不这么说,怎么说?”老钱已经动了火气:“要么给我乖乖让开,我可以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要不然,就跟我到诏狱里好好说道说道。”
“别呀大人……,小的给你跪下啦……”牢头的膝盖刚一触地,就立刻没了动静。
老钱黑洞洞的枪口顶在牢头的脑门上:“还有废话么?”
“没,没有……”牢头一骨碌爬了起来,手脚麻利的打开了牢门。
“他么的,贱骨头!”老钱就看见牢房的木栅栏里面伸出来一只右手。
那只手就搭在木栅栏的横梁上,软软的垂向地面,刺眼的血迹顺着指尖滴到地上。
“怎么回事!”老钱三步并作两步抢到门口,第一眼就看见一个仰着脑袋跪在牢房门口的人,那人双眼半凸在眼眶外面,空空荡荡的嘴里还在冒着血沫,满嘴的牙齿和舌头都已经不翼而飞。胸口的位置上透着一个碗大的窟窿,顺着前胸往下满是被捏碎了脏器。
看样子,这人曾经想要呼救,刚跑到牢房门口就被人从背后一爪掏出了心脏,尸体顺着木栏滑跪在地上,所以他的一只手才会伸在牢房外面,竖着的木栅栏上才会有染上了一层血迹。
“这人是谁?”
“司库……王……王瑜……”牢头吓得两腿发软,要不是扶着墙面早就瘫在地上了。
“你最后一次看到他是什么时候?”老钱话音刚落,就见堆在牢房的茅草上忽然隆起了一个人形,等他调转枪口。茅草底下已经窜出来一个团黑影。
“砰——”老钱枪火喷射间,黑影已经再次跃起,破魔铳的弹丸紧擦着黑影腹部打向了墙面。
那道黑影却在石屑纷飞之间,撞开了碗口粗的木栏扑向老钱头顶,老钱身形一仰再次举枪在与对方不足三尺的距离内,对准黑影的下腹连开两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