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辆马车离开,却不是回宫的方向,阿秀将窗户合上,转身行至坐在屏风后泡茶的俞纯身侧。
“公主,计划顺利。”
“嗯,让那俩小乞丐嘴巴严实点,别被抓住。”俞纯倒了一杯茶,端起,然后平稳地递向阿秀。
阿秀诚惶诚恐地双手接过,却不敢喝,只恭敬地回着俞纯的话:“是,属下给他们钱时易了容,他们不会认出属下。那小皇子实现并不知道乞丐们会在那讨论相府的事,所以也不会怀疑有人推波助澜……”
“阿秀,你做得很好了,不必紧张。坐下喝茶歇会吧。”寡言少语的女探子,大概是为了宽她的心,话都变多了,俞纯却只是回头看着她轻浅地笑,指了指茶杯,温声道。
这四两拨千斤的温声细语,立即将阿秀生硬的话止住了。
阿秀嘴角动了动,好一阵才木讷地说:“谢……公主。”
知道她拘谨,这些时日相处下来,俞纯也习惯了,便也不管她了,只自己安静地喝茶、吃点心了。
只要打开一个口子,那看似屹立不倒的百年大树,也会露出被虫子啃食的内里,要倒下,是迟早的事。
谁叫,早就,从内里便坏掉了呢。
俞纯掩去眼里的恶意,花魁的死,是她安插的人打探到的,她原本是想顺着这条线想法子让贺兰家露出更多问题,谁知道都不用她设计,这该死的贺兰澈便足够卑劣恶毒。
他将花魁虐死后埋在了花园里,她便计上心头,让那伪装成家丁的探子散播闹鬼传言,再让阿秀找乞丐将这事趁高瑛出来时散播出去。
高瑛的行踪原本不好打听,但俞纯蹲了几天,发现这小孩有强迫症,每次都差不多的时辰出宫买书,又是差不多的时辰回去。
总结就是除了买书,他是真没别的物欲和好奇心。
孟阙说过,高瑛品行高洁,又带着孟家人的正义感。他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因为忌惮贺兰家而不管这桩冤案。
只要闹大了,雪球滚大了,就不怕贺兰家倒不了了。
最关键的是——
“那人,东西确定放好了吧?”
茶喝完,俞纯便准备回去了,走之前,不忘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