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理本人于大齐建武三年,受景廉贵族的指派,出任伪燕渭南路节度。大齐建武十二年,入河洛任伪燕户部尚书。大齐建武十五年,徐志理被景贼任命为伪南京路同知。”
晨风徐徐,广场上一片死寂。
那位名叫徐志理的六旬老者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朝着面前的高台双膝跪地,口中不断求饶。
陆沉却没有看他,对众人说道:“或许你们会有些不解,为何本王四个月前就收复河洛,却对你们不闻不问,是不是没有考虑好要如何处置你们?是不是怕牵连太广所以犹豫不决?其实不是。本王只是觉得既然要清算过去二十年的种种,那就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畜生,比如——”
他抬手指向徐志理,语调转冷:“就像这种老畜生。所以本王一边打仗,一边让人将你们的底细查清楚,看看这二十年里你们都做过什么,如此才能让天下人相信,本王杀人是为了给这二十年来饱受蹂躏的大齐子民一个交代,而不是贪图你们搜刮来的民脂民膏。”
“王爷,饶命——”
须发皆白的徐志理才刚出口,一名膀大腰圆的王府亲卫抬起蒲扇一般的手掌,狠狠一耳光抽在他脸上。
这一记凶狠的耳光让其他百余人猛然一抖。
陆沉连看都懒得看其一眼,高声道:“南屹。”
“卑下在!”
另一名三十多岁的精干男子出现在高台之下。
陆沉问道:“人都带来了?”
南屹垂首道:“回王爷,徐家在灵州各地的族人,合计二百十九人已经悉数捉拿,另外还有徐家在河洛城内的七十一名族人,如今皆已押往菜市口。”
“很好。”
陆沉微微颔首,又对陈循道:“你继续。”
“是,王爷。”
陈循手中的卷宗此刻已经变成生死簿,当他继续看向面前的一百余人,瞬间便有十余人瘫软在地。
“子羽。”
王衡在陈循继续点名阐述罪状的时候,转头看向身旁的王翰,轻声道:“你现在明白了吗?如果不是家主果决,不是侧妃这些年帮王爷做了很多事情,我们王家此刻还能坐在这里?你现在还不清楚王爷是怎样的人?不是王爷要依靠我们这些人出力,而是王氏子弟要靠着王爷的庇护才能活下去!”
王翰面色发白,再无之前的心高气傲,愧然道:“七叔,小侄明白了。”
王衡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另一边那些江北名士看着不断被拉出来拖到一边的奸贼,脸上的神情渐渐激动起来,甚至有人情不自禁地喝彩叫好。
小半个时辰之后,口干舌燥的陈循终于停了下来。
截至此刻,已经有二十三人如同死狗一般被拖到一边。
这意味着整整二十三个家族,至少四五千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