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缓缓转身，精致温润的脸颊露了出来，他的唇形很薄，健康红润，一双凤眸中盛满了清冷。

张山愣在原地，忘了自己想做什么。

那人飞快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宽大的灰色浴巾把下半身围住。

动作间，修长白皙的手指还抽空拂去了发梢掉落在肩上的水珠。

张山整个人呆呆的，看着眼前人的一举一动，手脚有些僵硬。

“我是这里新来的教官，证件在外面的椅子上。你，可以让一下吗？”

清冷的眼眸扫过张山挡住过道的魁梧身躯。

张山收回了腿，同手同脚跟随他走向外面的长椅边，脑子里迷迷糊糊的。

“我的证件。”

纤细修长的手指把东西递到他面前，他略一思索，就接过了东西。

他没有说谎，这确实是正儿八经的教官证。看着证件上戴着眼镜的照片，他忍不住打量起眼前的人。

眼前的人实在不像一个军人，白的过分的皮肤，纤细的身材，虽然算不上瘦弱，但…还是太过秀气。

最主要的是，气质。

他的眼神温雅淡然，带着文人的气息，与军队里他见惯了的热血，勇敢，坚毅全然不同。

但是眼前的证件做不得假，这人也确实是这里的教官。

“抱歉，是我误会了。”

他把证件递还给眼前的人，过程中指腹不小心碰到那人的中指。

好白，好冰。

好…嫩。

张山心里震惊不已，连连后退两步。

“我先走了。”

他说完这句话，还不等那人回应，飞快离开了水房。

水房中，某人轻嗤一声，眼中的清冷划开了些许，手指触过证件的边缘，在张山刚刚捏过的地方。

这一晚，张山失眠了。

二十多年来还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当年离开锦江的时候。

他翻来覆去，到天亮前才睡着。

他的梦境被下午才见过青年充斥，青年眼中冰冻的星辰大海，和他肩上的万丈光芒。

醒来时他眼中迷茫一片，浑身僵硬，被子底下一片狼藉。

也许，他该谈恋爱了。

他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