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在你眼前，不过一介道士，哪来的什么殿下？白宗主品茶居然也说酒话。”

怀南道人打断白羽昶，端起一杯茶品了一口，点头连说好茶。

白羽昶也端起一杯茶细细打量，好像茶水中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却并没有张口去喝：“家仇国恨，难道真的可以放下？”

“历来皇朝更替，哪能没有流血牺牲？每次战争降临，受苦的无非是老百姓。当年两国交战，士卒百姓更是死伤无数，若论起仇恨，百姓的仇恨更大，流血更多。贫道实在不忍看到当年尸横遍野的惨相了。贫道一心修道，无暇他顾，更不想掺和在过往的是是非非里面，不能自拔。贫道也劝白宗主一句，红尘万丈，不可执着。”

“天下为一熔炉，不扣红尘之门，如何寻径入道？道友是韩国皇室现存的唯一血脉，若草草一生，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列祖列宗？”

“一入道门，不肖前尘。贫道心意已决，白宗主莫要再枉费心机了。”

白羽昶轻柔抚摸腰间瓷瓶的手指忽然停了下来，盯着怀南道人看了许久，知道再劝也无用，轻叹一声，起身告辞。

郑屹城，皇宫，上书房。

杨坚身着明黄色龙袍，头戴平天冠，望着悬挂在眼前的郑国版图，目光深邃沉定：“小皇叔，各方情势如何了？”

擎王杨凌年龄比杨坚大不过十岁，论辈分却是杨坚的亲叔叔，一生戎马，攻必克，守必坚，战功赫赫，是杨坚最为信任和倚重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