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稀奇,这小子居然还怕禾奚会生气?
他昨晚要打电话给储应珣这小子都没露出过这种表情。
“桑诺的家长来了?真是够难请的,从昨晚请到现在才来,敢情受伤的不是自己孩子就懒得来呗,我倒要看看,把桑诺教成野蛮人的家长到底长什么样……”
离桑诺一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从门被打开的时候男人就气势汹汹地咒骂起来,说到最后他抬起眼,冷不丁看到禾奚的脸,骤然一顿。
严秦刚要打圆场,禾奚就把目光从桑诺身上收回,走到男人面前。
“您是殷七的父亲?”见男人点头,禾奚抿了下唇道,“桑诺打伤你的孩子,我很抱歉,但来之前我听说了,是您家孩子先骂桑诺,桑诺才还的手,不过归根结底,桑诺不应该打断您孩子的手。”
“所以作为赔偿,我会赔您一百万,后续医院所有需要的费用我都会打到您卡上,这样处理您看可以吗?
奚皱眉,没顾手背上被狗的利爪刮出的血痕,垂眸道:“我想阻止他。”
禾奚站起身从桑诺手中接过那只狗,见狗被拽了一下后萎靡地嗡嗡叫,说话不免冷了点:“他不会咬我,他和我的感情远比和你的还要……”
说话间,一道鸣笛声响起,禾奚看了眼远处降下车窗的严秦,没把话说全,蹲下摸了摸狗的脑袋,转身向车里走去。
两人一上车严秦就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不对,但他手边的通讯器响了两声,储应珣正等他把禾奚送回去,于是也没问,踩下油门驶离了自建房。
晚上八点的时候车子回到别墅门口,禾奚推门下了车,脑子还有点晕乎乎的,猜测肯定是昨晚粘液的影响,他抬起脑袋见门口有道矗立在那里的高大身影,想也没想就走过去埋进储应珣的胸膛里。
全然忘记他还在和储应珣单方面冷战了。
储应珣一手扶住禾奚的腰,看了眼肩膀上压扁的脸,这才去看向前面的桑诺。严秦已经发消息把事情都告诉了他,他知道桑诺要来家里住两天。
桑诺对上储应珣的视线,目光在他怀里的禾奚身上停留一秒,慢慢低头小小地踢了下脚边的石子。
“储,人我就先交给你了,改天见。”
储应珣嗯了一声,将胳膊里包着的禾奚转了个方向,又穿过禾奚的腰侧,抬手捏了捏禾奚嘴巴两边的脸,低声提醒他:“奚奚,说谢谢。”
禾奚一困就很好说话,后背倚着储应珣,半睁着眼看向严秦,“谢谢你送我回家。”
严秦笑了声,“不客气。”
严秦又转头去嘱咐桑诺不要惹事,这才趁着天色没完全暗,开车离开。储应珣目送那辆车消失,转头看向桑诺,“进去吧。”
桑诺点了点头,跟在储应珣身后进了屋。
储应珣今晚貌似很忙,把禾奚放到沙发上,又去处理响个没停过的通讯器,只抽空让桑诺自己去厨房找饭吃,半小时后储应珣将所有讯息处理完,走去沙发抱起禾奚。
男人一边把昏昏欲睡的禾奚抱到大腿上,一边低头看通讯器,话是对桑诺说的:“严秦说你后背和大腿都有不同程度重伤,等明天我会带你去医院,今晚能忍忍?”
桑诺道:“能。”
储应珣点点下颌,“很晚了,先睡觉吧,洗漱用具给你准备好了,在客卫里,至于睡觉的地方,下面是我的房间,二楼是奚奚的房间,你今晚……”
储应珣是想让桑诺今晚在沙发先凑合一晚,从来不是让桑诺做选择题,但话没说完,储应珣就见桑诺看了眼上面的卧室,再下一秒,目光就落到了禾奚身上。
好像更想跟小妈妈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