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么着急。”房温州说。

“对!我是他妈妈,我当然着急。”施语肉眼可见的焦虑急迫,踩着高跟鞋走来走去,眉毛皱的很紧:“你作为弟弟不急吗?能不能快点……”

“我车祸差点死了的时候好像是一个陌生人陪护的。”房温州打断她,低声平静道:“后来医院通知您,您耽搁了一下午才赶过去,同样是您的儿子,这种差别是因为您讨厌我,对吗?”

施语不可置信的瞪大眼,语气弱下来:“你说什么呢……”

她没了后话,在场的人也没有出声的,场面一时间安静起来。

桌上的饭菜大概都凉了,杯里的热茶也不再冒热气,程舍眉头紧锁,泄愤似的把幺幺八扒拉开。

他有点不爽,同时又好像发现了房温州黑化度不动的原因,他没办法责怪谁,是他自己不够细心,盲目信任。

但这不妨碍他现在看施语一百个不顺眼。

有时候不顺眼也是双向的,他不爽对方,施语看他又能好到哪里去。

果不其然,下一秒,施语的矛头突然对准了他。

“是不是他们跟你胡说八道什么了?才让你这么想妈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孩子……”施语怀疑的目光在程舍和程溪之间滑动着,满是警惕。

程舍:“……”

真是一场教科书级别的甩锅啊,他程舍做了这么多年的饭都没能到达这个境界。

“可以了吧。”这次不等程舍说话,房温州便淡淡开口:“每天都这么演,您不累么。”

施语脸上的表情慢慢淡了下去。

她死死盯着房温州,眼神复杂难辨,有些阴森。

程舍见状下意识站起身,往房温州前面挡了挡,觉得这个氛围和面前女人的精神状态都是有点离谱的,不适合再继续对峙。

想了想,他说:“阿姨,您实在着急就先去医院陪您家大公子吧,温州这边我劝劝他……”

“你?你就没揣什么好心思吧……”

“妈,有完没完?”房温州打断她,难得语气很重,“想发脾气回家发去。”

“温州,你开始向着他了对吗?你帮着外人欺负妈妈?”施语又开始准备哭了,本就红肿的眼睛更显憔悴。

程舍:“……”

说不清他今天已经无语了多少回。

“好,我跟您回去。”房温州说。

“这才对嘛。”施语立马眉开眼笑,三下两下擦干脸上的泪珠,凑到近前来,絮絮叨叨:“温州啊,你知道妈妈有时候情绪不太好,不是冲你发脾气,别怪妈妈,好吗?”

程舍震惊于她的变脸如翻书,和程溪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