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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于黄昏时分抵达纽约大陆酒店。
反正那个沙漏瓶子已经颠来倒去不知道重新漏了多少次,大家都默契地当它不再存在。
人群疏散后的大陆酒店略显萧条,前厅靠近门面处的金属等候椅磨损严重,甚至露出了里面的银白色金属主架;夕阳从高天泼洒下来,为这座矗立纽约几十年的权力巅峰镀上了一层老照片般的昏黄光晕。
大厅中央立着的雕塑战马昂扬,指挥官正举剑直视前方。
侯爵路过时瞥了一眼他的背影,嗤笑一声。
“我难以想象,就是这种老迈的……”他做了个轻蔑的手势示意,然后继续点评:“在掌控这座城市。”
“应该有新的规则为这座城市注入活力和生机了。”侯爵用带着法式腔调的声音说:“如果他拒绝退位,那就只好让坚船和利炮把他撵下王座。”
然后他穿过空无一人的大厅、穿过长廊。走廊尽头的经理办公室大门敞开,那张宽敞气派的办公桌后空无一人,经理温斯顿和礼宾员卡戎正在两旁恭候。
侯爵甚至还愣了一下——他原以为第伯戎会趾高气昂地坐在那儿。
于是他下意识环视整个空间,这才在侧方一组沙发上看到了第伯戎的身影。
酒红色的卷
发、浓烈蓝色的新潮墨镜,她双腿交叠,高跟鞋底是血色一样的殷红。
第伯戎合拢了手上那份文件。
“文森特·比塞特·德·格拉蒙。3[头,俯视温斯顿那双苍老的眼睛:“既然你已经被褫夺了身份,那你就不会再需要一个礼宾员了!”
侯爵话音刚落,猛地又向卡戎调转了枪口——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扣动扳机,一声轻微的、像小鸟鸣叫般的可爱啾啾声就突然在他耳侧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