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的房间里,悄然发生了他不知道的改变。
被打开的窗户、湿润的地板、以及萦绕不散的“咚、咚”声。
哪怕关紧了窗户,凉风也似乎可以从空隙中渗入,凝聚成绵绵细针,刺透骨髓。仔细听去,竟觉得好像女人的呜咽。
几番折腾之后,姜启失去了睡眠的欲望。
他弯着脊背,侧躺在床上,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摸到了湿漉漉的脚底,然后伸出被窝外,借助渺茫的月光定神看了一阵。
深色的液体、略显粘稠,还带着类似铁锈的腥气……
姜启的眼皮狠狠一跳,将他残余的睡意震了出去。在这种情况下,他很难不联系到某种人体的组成部分……
吞咽了一口口水,男人战战兢兢地摸索到了床头的电灯开关。
啪地一声。
一秒、两秒、三秒。
眼前仍然一片昏暗,当姜启心惊肉跳的时候,好似天上的月亮也迎来了乌云,光线更加暗沉。
停电了吗?还是灯泡坏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滋啦”,电流流窜的声音在他耳畔敲响,随即,屋内忽然大亮。紧紧盯着灯泡的姜启眼前浮现光斑,刺激得他重重合拢眼皮,生理性泪水一涌而出。
然而,这光没有丝毫停止的趋势,越来越亮、越来越亮。伴随着“咚、咚”的声音,好似灯泡在贡献生命的最后精华。
不到片刻,光芒轰然炸开,灯泡不堪重负,烧焦的气息明明很远,却迅速涌入姜启的鼻腔。
他干咳两声,发现嗓子像是旱灾下的河道,干涸得可怕。但他无心在意,只是回想起刚刚光亮的一瞬,自己好像看见了……一滩红色的血水,自床底下涌出。
“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