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吟哑然失笑:“他确实挺能说的。”
不知不觉间,到商从洲的房外。
商景川推开门,说:“这儿就是二哥一直住的房间。”
书吟进去,商景川跟了过来
。
他是个很随性的人,也是所有兄弟姐妹们最健谈的。就连偶遇一条狗,他都能和狗聊起来。
正因此,商从洲才让他带书吟过来。
商景川絮絮叨叨地说:“二嫂,你放心好了,爷爷也不会对二哥下狠手,顶多就是做做样子,让你心疼心疼。”
书吟眨了下眼,语气平静:“我还好。”
静了两秒。
商景川呆滞:“啊?”
书吟说:“做做样子的话,也不会下狠手。其实我也不会太心疼。”
商景川愣了愣,随即挠挠头,兴味盎然地看着书吟:“二嫂,你还挺有意思的。”
书吟:“有吗?”
商景川:“嗯,换做别人,自己老公被打,估计得心疼坏了。打在他身,痛在你心。”
书吟才是真的呆滞。
他们姓商的……说话都这么肉麻的吗?
-
直到晚饭前,书吟才见到商从洲的爷爷。
如商从洲所言,书吟看见商从洲的爷爷后,便知晓他曾经是做什么了。
她曾在国庆的阅兵典礼上见到过他,在电视里,在红旗下。
其实她早应该想到的,他们都姓商。
商从洲的眼睛遗传了华女士的桃花眼,唇鼻却与商爷爷的相似。
不过放眼四周,商从洲的堂兄弟姐妹们,商从洲是与他爷爷最不像的,五官模样也是最出挑的。温儒中带着痞雅,笑时桃花眼开成扇,像个玩世不恭的浪荡子。
商老爷子面向很和善,自带国泰民安的浩然正气。
他乐呵呵地朝书吟招手:“来,书吟,今儿是你第一年来家里过年,坐我边上来。”
商从洲和书吟坐在老爷子身边的位置。
商家用餐,没有太多的规矩,期间,说话的声音一直没断过。
商老爷子不断给书吟夹菜,书吟受宠若惊:“谢谢爷爷。”
商从洲瞧见她局促慌张的模样,忍不住笑,“爷爷,她自己夹菜就行,您别给她夹菜了。”
商老爷子斜睨他一眼:“你少说话,我看着你就烦。打小就上国学课,四书五经倒背如流,怎么到结婚这件事上,这么不守规矩?”
这话出来,四周的交谈声小了许多。
书吟注意到,大家都竖起耳朵,听商老爷子如何指责商从洲的。神情里,满是幸灾乐祸。
商从洲靠在椅背上,无可奈何的口吻,说:“爷爷,在书吟面前,您能给我点面子吗?”
商老爷子冷哼了声:“你也知道面子。”
他转眸睇向书吟,笑盈盈的:“以后这小子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爷爷,爷爷保准帮你揍他。”
“可是爷爷,你揍他的话,我会心疼的。”书吟意笑晏晏地说。
“……”
“……”
四周先是安静了几秒。
而后,迸发出响亮的笑声。
不论长辈还是与他们年龄相仿的同龄人,各个都在调侃商从洲。爷爷出面也不行,他就是不愿意相亲。我被抓去警局,我爸让警局的人给我关个几天好好反省,结果二哥当晚就把我捞出来,包庇纵容我。”
商从洲冷嗤一笑:“——这是我的错还是你的错?”
商景川眨眨眼,毫无正行道:“爷爷和伯父们都觉得是你的错,就你这种性格,以后万一有小孩儿,得把小孩儿宠到什么地步?肯定是溺爱的慈父!你要做严父懂不懂!”
商从洲语调泛凉:“那你下次进局子,别给我打电话,我拒接。”
商景川又不愿意了:“那不行,你是我亲哥,你得来接我!”
话音落下,有样东西在人群中直直地砸向商景川的脑壳。
是个砂糖橘。落在地上,橘子皮炸开。
商景川疼得龇牙咧嘴,望向始作俑者:“爸——”
“嗯,下次你再进橘子,砸向你的不是橘子,是我的枪子儿。”
“……”商景川脸登时黑了,却又不敢反驳,唯唯诺诺地哦了声,然后跑到书吟边上,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狗,求她,“二嫂,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书吟:“……”
商景川:“到时候我给你发微信。”
书吟叹了口气,煞有介事道:“我手机晚上十点之后就勿扰模式了,你给我发一百条微信都没用。”
商从洲附和:“我给我老婆发消息,她都不一定能秒回。”
书吟:“要不你在局子里蹲个一晚,隔天我再来接你回家。”
她转头又问商从洲,神情很真挚:“我的面子,能把他接回家吗?”
商从洲:“不能。”
书吟:“那怎么办?要不不接了吧。”
商从洲:“别接了,大早上的开车,我怕你累着。”
书吟摊了摊手,满怀歉意地对商景川说:“不好意思啊,小五,你哥哥不让我接。”
商景川登时傻眼了。
怎么他二嫂看着轻轻柔柔的没什么攻击力,实际上却这么语出惊人啊!
周围的人见他们夫妻俩一唱一和逗商景川玩儿,纷纷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