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醒来,魏妆在花房里布置着杂务。花房搬到了前世的卧室处,与谢敬彦的书房对面,确是挺好,各干各的,搬运东西也方便。
所有架子物什,虽然谢敬彦已命人擦拭得纤尘不染,但具体方位她还要调整下。
昨夜魏妆把先前考察的几处地段铺面,都整合梳理了一遍,又筹算了手上的钱,准备即日便让沈嬷回筠州府去处理田产了。
她手上一共有五千多俩银,能立时在东内城盘一处不错的小庭院,半个月内魏妆要把地点敲定下来。加上沈嬷卖田产所得及十多年的租账,估计还能添近两千俩,到时买些花肥沃壤,请上两三个小厮打理。
绮橘跟在魏妆身边多年,对花卉也算精通,等她进京来帮衬,再有自己近日打出的技艺名声,应很快便能营生不断了。
但有一事麻烦,她竟然没能赎回定亲的那半块青鸾玉璧。兑回押注的赢钱后,次日她就去了通盛典当行,结果掌柜却告诉她说,早半天前已经让人买走了。
魏妆问何故无信誉?
那掌柜生得还人模人样的挺周正,做事却鲁莽,大声道:“这是本店的规矩,千两以下的当品,超过十五日未赎便自动调进售卖柜。超过一个时辰也是超,姑娘进店时便应该晓得鄙店的规矩,倘若早来半日也好诶,尚能帮你留住。”
有时人莫名其妙说话嚷嚷,代表着心虚。
魏妆虽容貌十七岁,内里却是个操持中馈阅历人心的贵妇了。当即提出质疑,别不是看上了好玉,借口不让赎出。掌柜的又命人展示出票据,就像是早料想到她会质问,上面还有店老板的印戳,令她无语置喙。
看着门面不甚起眼的一家当铺,可魏妆晓得它背后原有江湖背景,蛮横起来无处说理,规矩是人家定的。再则自己本来便是偷着当掉,若传出去被谢敬彦晓得了,或被谢府晓得,又是一桩挖坑自埋的囫囵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