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予澜呆滞在那里,吞吞吐吐的问道:“什……什么?我……我竟是二十年前……金陵乱臣贼首之子?”

苏母上前捂住他的嘴巴,苏父低声呵斥道:“不许你这么说自己的父亲,自古成王败寇,所有人都可以说他错了,唯独你不可以。更何况二十年前的旧案,先帝所判,你也不能确定它究竟事实是如何。当时为了确保中央集权……”

苏母闻言当即阻拦道:“将军,有些话由我们说出来,不合适。”

苏父点了点头,他明白,就算他们觉得金陵王是冤枉的,也绝对不能宣之于口。

因为

他们是属于皇权的,他们也必须保证皇权的唯一性。

这件事以后,所有的亲王都不再设如此大范围的封地,甚至后面的几个王爷只封王不设封地。

为的就是更好的保障中央集权,不让分封的王侯分散皇帝的权力。

苏予澜读了十几年的书,自然也明白中央集权对于皇帝的重大作用,这一改革在史书上对先帝还是十分赞同的。

只是可怜了那些没有任何反心的大诸侯,为了让皇权的唯一性得到保障,他们就必须做出牺牲。

有的主动的上交了权力,有的则作为杀鸡儆猴的那只鸡,用来威慑四方诸侯了。

很不巧,苏予澜的亲生父亲金陵王就是其中之一,还被安插上了谋反的大罪,诛连九族,无一生还。

除了刚刚出生的苏予澜,被母亲悄悄送到了苏母身边,他们一前一后怀上孩子,也是一前一后的生产。

本来他们说,如果生下的是两个儿l子,便结为兄弟,如果一儿l一女,便给他们定下娃娃亲。

这下好了,苏母收养了苏予澜,这个孩子便只能是他们苏家的孩子。

好在苏予澜生的颇肖其母,而苏母又和妹妹长得很像,所以搭眼看上去,苏予澜就和苏母有三分相像。

这也让这个谎言自圆其说了二十年,也让苏予澜在苏家的庇护下安安稳稳的生活了二十年。

如果不是苏予澜和洛亲王的事,这个秘密可能会一直藏匿下去。

此时的苏予澜已经泪流满面,他抽噎着看向双亲,哽咽道:“父亲,母亲,你们把我养育成人,让我读书明理,你们便是我此生唯一的父母。我虽感恩生身父母赐予我生命,但如果没有你们,如今我可能已经是个孤魂野鬼。你们的养育之恩,我此生必将报还,至于生身父母的恩情,那只能来生再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