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穗理张了张嘴,又想起自己说不出话,很快没了声音。

她只是想多看看茑子姐姐,这里太落后了,没有照片能够留住茑子的身影,她怕以后会忘记她的脸。

千穗理手上摸到了湿湿的水,她转过头去,富冈义勇依旧是面无表情,但他的眼睛注视着地上的茑子,里面不断涌现泪水。

他的身体颤抖着,千穗理揪着义勇的袖子别过头,她再次落下泪来。

………………

千穗理选了个能晒到温暖太阳的地方安葬了富冈茑子,义勇还是没有说话,跟在她的身后。

她把自己选的簪子拿出来给茑子盘好头发,让义勇为姐姐带上腰坠,她没有换白无垢,身上穿的干净衣服。

小方巾被千穗理留了下来,她揣在自己身上。

隐帮忙挖了坑,千穗理和义勇一人抬着茑子一边,把她抱下去。

茑子太轻了,千穗理没敢看她的身体,她知道这是因为被鬼吃掉了部分肉的原因,千穗理差点又滴下泪,但她咬着下嘴唇忍住了。

埋葬的泥土是千穗理和义勇动手覆盖的,这没有多耗力气。

只是对于千穗理来说,她顶着高烧做事,没有变成傻子已经是谢天谢地。

田村智很是担忧千穗理,富冈茑子的坟一建好,他就背着千穗理离开了。

千穗理一直发着烧,她埋葬好姐姐后,整个人都萎靡不振,和焉花似的。

田村智急得嘴上起了燎泡,才把千穗理的体温降下来。

“你们以后打算怎么办?”田村智削着水果,“我们有去查富冈家的亲戚,倒是有找到一个,不过距离这边镇子很远,你和那孩子要去吗?”

富冈义勇在回到诊所后,因为一直不开口说话让照顾他的隐很是发愁。

医生也没辙,毕竟人能吃能喝,就是不说话,只能委婉地建议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过段时间也许会慢慢好转。

富冈义勇每天会静坐很长时间守着千穗理,隐便也没来打扰。

善后的其他成员都已经离去,只剩下照顾兄妹两的两个隐还在,他们会负责兄妹两的去向,无论是留在这里,还是去投奔亲戚。

田村智上报过主公富冈家的事,得到了特许能够待到妥善安排好兄妹两为止。

这些事隐没有瞒着富冈义勇,有断断续续说给他听。

而后富冈义勇回家拿了件姐姐常穿的羽织,将其带回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