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后,姜杭大军来到寒山县外。
八万大军浩浩荡荡,仿佛连大地都在震动,黑压压的一片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寒山县围堵地水泄不通,颜色鲜艳的旌旗,仿佛黑云中时隐时现的吐着信子的蛇,令人毛骨悚然。她们的叫嚣声如山呼海啸般一浪高过一浪,城中百姓都能感受到这恐怖的压迫感。
一个身着甲胄的女人骑着马来到城门之下,手中长枪泛着冷冷的寒光,她扫了一眼城楼,随即轻蔑一笑,高喊道:“开城投降,我可饶你们不死。”“好,我记住你了。”姜杭咬着牙,策马离开。
半个月后,攻城器械感到,沈黛末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到来,如果说之前她能守住,多亏了寒山县天然的地形优势,那么现在大型攻城器械到场之后,这些优势以荡然无存,只有硬碰硬。
她环顾一周,发现在巨大的攻城器械面前,已经有人出现了惧意。
沈黛末拔出长剑,声音淡而有力:“在我的身后,就是城内几l万百姓,她们视我为父母官,我就不能视她们为草芥,让她们成为凤州城百姓一样惨死的冤魂。她们之中也有你们的父母、姊妹、兄弟、至交好友。我会为寒山县流尽最后一滴血,若有怯懦撤退者,斩!若我怯懦撤退,斩!”
这番话顿时激发了将士们的斗志,她们高呼着沈黛末的名字,眼中燃起熊熊烈火,为了她们的亲人,绝不退缩,在震天的厮杀声中,无数人倒在血泊里。
与此同时,洪州城,被沈黛末派出求援的人终于赶到了太女的大营。
太女及其幕僚们正为何云和姜杭围堵洪州的计划急得焦头烂额,突然听到有人以一己之力,绊住了姜杭接近一个月的时间,大喜过望。
“是谁?你们有多少人马?本宫要大大嘉奖她。”
士兵道:“回殿下,是寒山县知县沈黛末,我们只有三千人马,已经抵抗姜杭8万部队,城楼以破败不堪,还请太女速速发兵救援。”
“沈黛末?这人是谁?”太女和幕僚们面面相觑,从未听过这个人的名字,定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最终还是坐在角落里的东海静王孟灵徽惊讶起身道:“是她,她竟然还活着。”
“灵徽,此人你认识?”
孟灵徽连忙道:“殿下可还记得,当初被何云排挤打压从金榜上划掉名字的状元,沈黛末。”
太女恍然大悟:“原来是她,我立刻派两万人去助她。”
硝烟弥漫,沈黛末累得几l乎已经提不起剑来,浓重的血污糊在她的脸上,血红一片让她看不清视线,仿佛连天空都是血红的,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和尸体,衣服已经全部染成红色,分不清是敌是友,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烂和血腥味道。
又是一声嚎叫声,是姜杭部队的新一轮冲锋,沈黛末一把抹掉了眼前的血迹,捡起一旁已经死去的弓箭手的箭,朝着乌泱泱的敌人射去,随即无数箭矢石头朝着她的方向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