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末眼疾手快,一步上前,在药瓶掉落地面之前,弯腰握住了它。
“妻主,雁右手受了伤,拧不开药瓶,您能帮我拧开吗?”冷山雁盯着她说。
沈黛末抬头,对上他俯视的眉眼,狭长微挑的眼型,漆黑的瞳孔因为阳光而变成薄而幽凉琥珀色,比最成色最浓郁的宝石还要光耀华艳,像要吸人魂魄的画皮。
美色真是刮骨刀啊。
沈黛末抿了抿唇,直接打开了掌中的药瓶,药味瞬间溢了出来。
还没等她将药瓶放到桌上,冷山雁修长
的指节就轻轻地从托着的药瓶里剜起一点伤药,涂抹在伤口处。
沈黛末也就不好再将药瓶拿开,就这么拿着,让他涂药。
她心里只盼着时间过得快点。
但冷山雁涂药的速度偏偏跟乌龟一样,不紧不慢,把她给急死。
等到他终于涂完药,沈黛末才找借口说道:“我去看看姐姐和父亲。参熬了好几顿了吧。”
“是又怎样?”
沈黛末开始编:“母亲生前曾跟我说过,人参如果反复熬煮的话,精华就没了。大姐既然都喝了好几顿,也该够了。”
阮青鱼端着碗说:“你当我不知道?这不是没办法,云娘病了这么久,喝点人参汤总比不喝强吧。”
沈黛末想了想说:“总这样也不行。父亲不是也感染风寒了吗?我郎君买了上好的疗愈药材,不如你去问问大夫,这些药材能不能加进大姐的汤药里,用好的药材,大姐好得也快一些。”
阮青鱼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行,一会儿我去问问大夫。”
沈黛末十分满意,人参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是煤炭通风的问题,空气流通对病人的健康有好处。
不过开窗这件事太微妙。
万一沈庆云的病有一点风吹草动,她这个好建议,很容易被说成居心不良,她倒不敢开口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这样想来,冷山雁的计划真是歹毒,他的每一步表面上看来都是再做好人好事,凑在一起,就能要人性命。
从东厢房里出来,白茶已经做好了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