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将脸都埋在被窝里,他才安心。
然而这样的动作太惹人,白亦然思维还没醒来,身体已经抢先,直到揉了揉怀里的人,他才乍然睁开眼。
如果顾寻反悔不认账,要怎么办?
白亦然心里打转,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很大,一种奇妙的忐忑感从他心底升起。
昨晚,先动嘴的应该不是他。
可是顾寻被下了药。
但是这事儿又不能全怪他。
顾寻也是有责任的。
他心思百转,顾寻却觉得闷了,将脸露出来呼吸,又自然地转了个身,伸手将他抱住。
四目相对,白亦然的脸瞬间红了。
“早。”
顾寻声音沙哑,因为昨晚总是被要求发出声音,罪魁祸首现在倒是纯情,脸和耳朵脖子全都红成一片。
白亦然心跳的极快,接着就看顾寻很不客气地将额头抵在自己肩膀上,总算是能呼吸,又不会觉得冷了。
然而那呼吸在他身上打转儿,很快让他有了想法。
顾寻直观感受到,仰头问他:“还要吗?”
白亦然的大脑瞬间失灵了。
顾寻伸手拍拍他的脸:“我累,你自己来。”
而在他大脑重新启动之前,身体就选择了最优解,他小心地贴过去,顾寻就很配合地将自己送过来。
白亦然将他的脸捧住:“你清醒了吗?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顾寻点头,想了想说:“我们领过证了,合法。”
是这个问题吗?
白亦然顿住思考,顾寻等不得他想明白。
外面下着雪,很烦,于是勾着他脖子去咬耳朵。
几乎算得上是勾引,而对方毫无招架之力。
顾寻是个对一切事物近乎直白纯粹的人,对这件事也一样,他不会觉得害羞难堪或是有什么顾忌,只是觉得事情自然地发生,而他不讨厌。
甚至很喜欢。
被抵在床边的时候,他在迷幻晃动的视线里看到窗外,灼热能将大雪的冰寒融化。
即便只是暂时。
但因祸得福,他似乎找到了抵御冬天的办法。
直到煮粥的时候,白亦然才反应过来,他和顾寻已经不再是以前那样的室友关系。
他忍不住笑起来,差点将青菜炒糊。
那药还是有副作用的,顾寻现在连房间都不想出。
他头疼的很,全身都疼的很,好在白亦然很贴心,将他收拾的妥帖,清爽干净地躺在被窝里。
空气清新剂很努力地工作着,驱散房间中的诡异味道。
顾寻嗓子哑的很,每一块肌肉都酸痛,想喝咖啡又不想起床去泡,最后从白亦然的口袋里翻出了烟。
果然会有。
顾寻自己很少抽烟,抽不得他这种呛人的烟,最后就躺在床边,叼着烟闻味道。
青灰色的烟升上天空,很快被气流绞碎,等白亦然进来的时候,顾寻正捏着烟看,伸手递给他说:“吐个烟圈看看。”
白亦然心脏都被可爱到融化,凑过去接过烟,放在唇边的时候才想到他们在抽一根烟。
很奇怪,明明更亲昵的事情也做过了,可是他却忍不住为这样的想法而疯狂心动,导致试了两次才吐出个完整的烟圈。
顾寻将烟拿回来,自己也想试一试。
白亦然忍不住笑:“你这样不对。”
顾寻奇怪:“那要怎么吐”
白亦然的喉结动了动,俯身过去,亲口教他:“舌头要在正确的位置……”
顾寻只被吻得眼花,也没学会。
直到烟熄灭了也没成功。
等烟熄灭,白亦然叫他起床喝粥,顾寻踩着拖鞋还腿软,被药物催化的身体亏空,虚弱的要命。
他忽然想起什么,于是摸着嗓子问:“你昨天怎么到的那么快?”
顾寻只是随口问,却问得白亦然心虚。
“本来想去接你的,就先去门口等你了。”
其实说起来顾寻自己也有点后怕,白亦然趁此提出了建议:“你看,我还是很有用的吧?”
顾寻坐在餐桌前点头:“有用。”
白亦然替他盛了粥说:“那我能不能做你的生活助理?”
顾寻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这个职业如此执着:“现在的职位不好吗?”
白亦然看着他:“可是离你很远。”
顾寻抬眼:“什么意思。”
有多远?还不是在同一座大楼里。
白亦然说:“一整天都看不到你那么远。”
顾寻忽然不说话了。
他发现白亦然可能对自己有什么想法,看向他认真地构想。
这个人是可以过日子的。
他们很合拍,无论聊天还是生活,虽然不太上进,但顾寻并不需要他给自己带来什么。
现在这样就很好。
那么对方产生的好感,就不会是他的困扰。
况且……
他也在思考怎么应对雪季。
于是他点点头:“你很想的话,就去和顾兴说吧。”
“你答应了?”
白亦然惊喜,他以为顾寻又会说不需要什么的,结果竟然轻巧的答应了。
他心里得意起来,不一会儿又感觉自己像个以色侍人刚刚上位的妖妃。
这什么烂比喻。
都是纪禾总和他说不要被休了这种破烂话。
而郑扶余被抓,明萧惜也逃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