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面无表情的沉默着,显然坐实了这个答案,又不想花精力去解释那么多,最后只吐出两个字,“约定。”
他年幼时曾和裴晟做过约定的。
叶煊也一点都不想听他们“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故事,主动岔开话题。
他让穆逢春将只剩七个环的九连环拿下去重新包好,说道,“叶熠方才提了一件事,我要你去查一下,有关李尚书。”
“李尚书”三个字,让泰安抬起眼来,眸子里迸射出精光。
叶煊立刻意识到什么,眯起眼,曲指在龙椅扶手上敲了敲,轻笑着道,“来,说说看,李尚书当年同冯子健做了什么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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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时分,路上只听见鸡鸣狗吠,以及过路的打更声响。
咚咚咚。
有些沉闷的敲门声,门房年纪大了,有些耳背,听了几声才听清,心里直道“坏了,怕是老爷回府了”,赶紧起身重新点了灯披着外衣就小跑着去开门了。
外头一身犹带着酒气的青衣男人二十来岁,眉目俊秀出尘,看起来有些疲惫。
“相爷!您可回来了!”门房老伯大跨步上前去扶着人。
谢玉舒也确实有些酒气上头,就没有拦着,任他扶到小院里,才哑着声音小声说道,“今日兴致好,多喝了几杯,你去给我打些水来,我洗漱收拾一番。”
“诶,好嘞。”门房老伯连连应声,要下去时又被喊住嘱托了一番,“夜色已深,莫要吵醒别人。”
谢玉舒的本意本来是漱口洗脸擦身就睡觉的,哪知道门房老伯直接运了一浴桶的水过来,谢玉舒无奈的按了按眉心,干脆的撑起精神决定把自己整个儿收拾干净了再上床。
热水氤氲蒸腾而起,将谢玉舒所有的酒气全都挥发了出来,他仰靠在浴桶边缘,感受着水波漾漾,雾气突然在眼前绘制成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年轻的帝王一身黑底金纹的龙袍,漫不经心的撑着下巴坐在金玉打造的龙椅上,十二旒帝冕低垂也遮不住他精致的眉眼,扬着眉嘴角似笑非笑的勾着,让人揣摩不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