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湘对他的话不以为然,心想你要是已经修身养性好了,就不会这么变态和神经病。
虽然如此想,但其实还是为自己离开那个沉闷的地下室而高兴。
他一心想着容简怎么样了,他出了那个地下室,会不会就更容易逃跑了,可以回去找容简,对于欧阳徽为他的洗澡这件事,他倒没有怎么在意。
因为这些天来,欧阳徽什么事没有对他做过呢,只是洗澡抚摸身子实在是太平常了。
将闵湘洗好,欧阳徽将他从浴桶里抱出来,擦干身子放回床上去,床边不远就是一个暖炉。
原来房间里并没有熏香,是暖炉里加了甜柚皮进去,所以就有这样的香味。
其实闵湘很喜欢这个味道,这个味道让他想起当年流亡的时候在三秀城住过的情景,那时候住的那个院落里就有两株高高的甜柚树。
欧阳徽拿了里衣给闵湘穿上,闵湘身上无力,只能全靠着他,给闵湘穿好里衣,又穿了两件中衣,才把他的头发放下来,让他在床上靠坐着,将手炉放他手里,汤婆子已经煨热了床,闵湘也就不会觉得冷。
欧阳徽道,“饿了吧,我也饿了,就准备用膳,这里膳食恐怕不会有在京里好,但是应该能够将就。”
欧阳徽去开了门,让仆人准备吃的送来。
仆人送东西进屋来的时候,并不能看到床上情景,因为有屏风挡着,只是他们去收拾浴桶的时候就发现了床上多了一个人,闵湘柔弱地靠在那里,一脸苍白,却眉目很是幽黑,头发也没有以前那么油光水滑,略微有点枯,被锦带绑着垂在胸前,要是不是白天,看到他的仆人被吓一跳之后一定会叫出声,觉得看到鬼。
不过在欧阳徽眼里,这世上不会有这么漂亮的鬼。
他很不满被吓了一跳的仆人,将他呵斥了两句,让他出去了。
闵湘没有食欲,欧阳徽喂了他喝了点王浆,闵湘才稍稍有了点胃口,吃了欧阳徽喂到嘴边的营养粥,他这些日子被欧阳徽折腾得身体极差,连端碗的力气也没有,要不然他不会让欧阳徽喂他。
才吃一半碗,他就气虚地似乎连咀嚼的力气也没有了,不肯再吃,神情恹恹地闭上眼睛。
欧阳徽只好不喂他了,自己去吃饭,吃完后,交代仆人熬的药也就好了,又端药喂闵湘喝,闵湘喝了几口就反胃,被欧阳徽连哄带威胁地强迫多喝了几口,就实在是不行了,欧阳徽便也只好作罢。
晚上睡得早,外面的雪很小,风也小,屋里暖和,远远听到农家的狗吠,闵湘躺在那里,除了那地下室,他的心境似乎也随着这环境变化了很多,他想要回去看容简,无论如何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