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韩氏默默摇头,眼眸抬起看向韩武时忍不住噙着泪水。
“华氏护送公子陌返回芮国,太后芮姜推举贤孝公子陌继承芮伯之位。”
这是大韩氏刚刚听水客们讲的。大家讲得绘声绘色,听着不像是现编出来的假话。
韩武眸色微沉。事情如此发展已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乍听到还是令他心生烦躁。
韩武定了定心神,小声道:“废立国君哪有这般简单,周边各诸侯国不会同意芮姜这般做法,天子一方也不会轻易妥协。只要周天子一天不承认姬陌为新芮伯,芮姜的算盘便不算赢,我们始终有翻盘的机会。”
在韩武心里,不论母子之间有怎样的矛盾和成见,他始终觉得芮姜是一位聪慧坚韧的一国之母。
是以崔盼盼虽数次提醒他当心,韩武都没想过芮姜能做出私自废立国君这种事。
要知道田单代齐抑或华氏祸宋,以田氏华氏之势大也不敢废立国君。
芮姜一介女流掌握朝政,还做出了驱逐国君之举。足可称大逆不道了。
饮过水,韩武一个人留在水铺,大韩氏驾着车随着人流往寒关行去。
一个多时辰后,大韩氏才返回。
“是华氏的私兵。我瞧见他们手里的画像了,就是冲着夫君来的。我还看到了太后宫里的席公公,吓得我没敢多待。”
“席公公?他可是芮姜身边的老人,看着我出生的人。”
芮姜找了华氏出私兵,几乎可以肯定是欲置韩武于死地,一点生还的余地都没有给他留。
韩武沉思半晌后道:“此处不可久待,我们往回走,去寒关城。”
“寒关城?进城?”大韩氏惊疑反问。
“没错,我们进城。席公公此人性子多疑且阴狠,他恐怕会让兵士在夜里搜山,野外待不得了。反倒是城里人多,更容易隐藏。”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
韩武一向是个大胆的人,隐于市井更符合他的脾性。
韩武一不做二不休,也不要大韩氏赶车了,自己当起了马车夫。
为了伪装,他们的车厢里放了两口空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