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木门框上被林潇潇粘了防蚊纱门。这样就可以把门打开,夜风吹进来,便不觉得屋内闷热。
“刚从城里回来?春儿熬了宵夜粥,先吃点再说。”林潇潇道。
春儿端了一碗水果粥过来,然后带了绿奴去隔壁吃粥。
胡子归在林潇潇面前随意惯了,不觉得在她面前吃宵夜有什么问题,便笑纳了这碗水果粥。
崔盼盼瞧瞧林潇潇,又看看胡子归,眼帘不自觉下垂。
月光如洗,虫鸣啾啾。
本该紧张的气氛,竟显得如此稀松平常。
胡子归很快就干掉了水果粥,甚至还打了一个饱嗝,然后擦擦嘴。
崔盼盼捂着嘴想要偷笑。
林潇潇则有些心急地问道:“你今日可是进城了?城里出了什么事?”
胡子归喝了清水清了清嗓子,缓声道:“宫里出事了,公子彧弑君,王宫里朝臣正与彧党抗争,城里全城戒严,比上次郑武公薨逝更惊险。”
林潇潇眨眼:“公子彧是谁?”
“郑武公宠姬生的儿子。”
崔盼盼问道:“他有何依仗竟敢弑君?”
“他得到了上将军田牧的支持,正是田牧率兵亲自坐镇都城,阻拦贵人家臣支援宫廷。也是他帮公子彧拉拢了禁军,从而控制了王庭和后宫。”
崔盼盼感觉自己头顶好像有一道雷电劈下。
林潇潇下意识看向崔盼盼,宽慰道:“田牧既是上将军,又兼任司马,都城里再没有比他大的武官,也没有比他手下兵更多的将领。”
其实崔盼盼有点迷茫,不知自己是该担忧还是害怕。但她深入一想便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她与田牧的关系,除了门口的那两只田字大灯笼以及门口挂的田字牌,便再无其他。
林潇潇转向胡子归:“把你知道的都跟我们说说罢。”
话说今日一早,胡子归离开青苍山前往都城。他本是去找十三郎谈事情的,结果到了官驿却没有找到十三郎。知晓十三郎夜宿花楼后,胡子归便离开官驿先去办其他事情了。
因为十六娘大婚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即便仪式从简,也有些环节不能缺少。
胡子归便去了东城门附近,采买一些大婚之日需要的杂物,以及雇佣一群当日抬嫁妆的壮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