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三弟弟有什么要哥哥做的直说无妨!”
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贺仪连道:“此前皇上南下,幸叫我偶遇公主,话间有几分投缘,甫到京城昭宁公主便差亲近的奴仆过来关切,还直言如若遇着什么事儿了,只管去公主府递话。”
“余兄想来也知道昭宁公主是最得皇上疼爱的公主,她又是个学富五经心怀大义的奇女子,咱们报官必不能上达天听,说不得还会招致报复,可禀了公主,情况必大大不同,余兄可愿陪我兄弟几人走一趟?”
能有这门路,余志自然满口答应,眼看着还有两个时辰就该天亮,余志干脆也不再休息,又叫来小二送来热水,洗了三遍扔觉得身上臭黏难耐,且攒着怒火穿戴齐整,坐等出发。
送贺仪走后,梅知彰只怕余志冲动,正欲再劝,余志只扫一眼过去便知道梅知彰想说什么,一把攥住梅知彰止了他的话头。
“知彰,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若是怕,便带着莫问回淮安吧。”
梅知彰急急摇头:“余志,我没那个意思,再说了我怎么能抛下你走,你我斗那么多年是真,情谊也是真,我只是担心你,昭宁公主再受宠也只是个公主,女人家哪儿插手得了朝中事,你切得三思。”
余志笑笑:“三思三思,今日我被人那样对待,你还叫我如何三思,还叫我如何有脸回去,知彰,这事儿若不成,你便告诉家里我病死路上了,回不去了。”
“话说回来,便是躲又能躲到哪儿去,若真叫那些小人做了官,头一个便要拿咱们这些读书开刀,且叫他们压得咱们家破人亡,那时再死才真真是轻如鸿毛了。”
“知彰,我必是要去的。”
梅知彰又落了泪,可这次不再是恐惧和迷茫,他是没主见了些,可并不是是非曲直不分之人,他若抛下余志灰溜溜的回去,也不能抬头做了读书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