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整套逻辑好像说得通但其实是狗屁不通啊!
陆知知今天扎了个双马尾麻花辫,特别清新可爱,她挽着喻宁的手漫步在美术馆里,低声同她讨论:“这副是许野大学时期画的,表达的是一种颓靡而死,却又呵护希望的意象。”
喻宁看了一眼。
渐变花。
嗯,不错。
陆知知指着另一幅:“这个,也是大学时期的作品。意为挣脱束缚,虽死犹生。”
喻宁望过去。
被重重枷锁束缚着的稻草人。
下面却画了条鱼。
也挺好。
高跟鞋声音轻响,一道纤细高挑的身影停在喻宁身边,“傅太太这么有闲情逸致,还出来看画展呢?”
喻宁看向陆知知:“你认识么?”
陆知知拉拉她的手,小声说:“这是周馨月,刚嫁给郑丞明的那位。”
昨晚的宴会周馨月也在,但从头至尾没往喻宁跟前凑。
周馨月手中摇着的小巧折扇猛地一收,声响足以彰显主人的怒意:“喻宁你装什么装?小时候你又不是没见过我!”
系统:【我终于找到了,太难找了!在回忆的犄角旮瘩里,她也是嘲笑你的一员。后来出国了,和你也不是一个圈子,原著里也没再出现过。】
喻宁面色平和:“这次努力,争取让我记住你。”
周馨月:“?”
这句也好好啊!
怎么想到的!
陆知知假装玩手机,偷偷记语录。
周馨月冷嘲热讽道:“也难怪你成天这么闲,依附别人而活的人,没有自己的事业,当然闲了。每天除了吃喝玩乐,还能做什么呢?”
喻宁点点头:“虽然我已经知道自己的生活很爽了,但是谢谢你没用的总结,让我再次知道这是多么的快乐。”
周馨月面色扭曲了一瞬,很快镇定下来:
“喻家眼看着就要不行了,你以为你还能得意多久?”
喻宁苦恼地皱了皱眉:“可是怎么办呢?我老公比你老公厉害很多耶。”
周馨月:“…………”
陆知知死死地咬着牙,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她可能是学不会这么怼人了。
毕竟喻宁的出招路数太千变万化了,让人防不胜防!
要论老公,郑丞明和傅景时中间能差十个郑子宴。
周馨月不欲在这话题上多做纠缠,迅速切换了一个对自己有利的:“刚才你们说这幅画的意象是挣脱束缚,虽死犹生。莫不是背名家解析都背错了,这话明明说的是画家的最新作《向死》。至于这幅——”
“分明是在说世间种种枷锁将人捆缚成不能自主行走的玩偶,下方的那条鱼是画家心目中自由的期盼和向往,却身处黑色污水中,是永远不能实现的梦。”
陆知知一下从脸颊烧红到耳根。
她确实对画没什么见解,是昨天在网上找的评析,临时抱佛脚背了下来,谁知道居然还背岔了!
早知道就听哥哥的话,不要约喻宁来画廊了!
喻宁握了握陆知知的手:“是吗?”
周馨月轻蔑地摇了摇扇子:“《枷锁》一作已经有六年,各界名家皆有见解,其中以成文鸿大师的见解最深刻独到。你要是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来看什么画展?”
“原来你也是背名家解析。”
喻宁不无同情,“这么熟练,背了很久吧。”
周馨月一哽。
喻宁:“依我看,这幅画的意象是摸鱼。”
周馨月:“?”
陆知知:“摸、摸鱼?”
“联系画家当时还在上学,应该是想逃课吧。”
喻宁说,“可惜逃不了。”
周馨月:“你胡说些什么!根本不是这样!”
喻宁:“画家本人告诉你的?”
周馨月:“……”
“所谓赏画,千人千面,各有所得。”
喻宁抬眼看她,口吻平静,却无端地给人以压迫感,“周小姐一昧推崇别人的见解,以此来炫耀、贬低其他人,这种本末倒置的行为就好比你出现在这个画廊里,和你手里拿的这把扇子。”
周馨月确实想发火,但她没听懂喻宁这话的意思,又有点发怵。
陆知知好奇探头:“什么意思啊?”
喻宁吐字清晰:“没、用。”
周馨月:“……”
陆知知:“噗哈哈哈。”
系统:【冷笑话大王,你又开始了。】
喻宁问陆知知:“还想看吗?”
陆知知诚实摇头:“不了,我们去别的地方玩吧。”
“好。”
两人挽着手出门,还能看见陆知知似乎蹦哒了一下,似乎很开心。
周馨月险些将手中的折扇捏变了形,没注意到身旁走过一个带着棒球帽的青年。
青年走远了,才摘下帽子,拿开挡着脸的宣传册,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他招呼保安,往周馨月的方位指了指:
“我的画展不欢迎这样的客人,请她出去。”
说完,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突兀地笑了声。
“有趣。”
保安:“……”
果然。
艺术家都是有点怪的。
-
陆知知出门就跟喻宁坦白了一切小心思:
“本来是觉得看画展比较高大上嘛,而且……还想稍微秀一下我的艺术细胞。谁知道背岔了,果然临时抱佛脚不可靠!”
之前还会想着在喻宁面前装一下,留下好印象,但现在好像觉得全部坦白也没关系,喻宁绝对不会因为这种事不和她玩。
就,很神奇。
喻宁:“其实我也看不懂。”
“下次再也不整这些了!”
陆知知思索一阵,“不如我们去蹦迪吧?”
喻宁:“?”
喻宁:“你哥允许你去?”
“当然了!”
陆知知睁圆了眼,“我都成年多久了,而且我哥自己也去过啊,我当然也能去!”
……
傅景时难得没有加班,以标准时间驱车离开公司。
于锐无比惊奇:“看来咱们公司最近的项目都很丝滑啊,傅总居然这么早就走了。你说年终奖会不会多发?”
裴昊轩沉默几秒,拍了拍于锐的肩:“于助啊,有空去谈个恋爱吧。”
于锐:“啊?”
这个时间已经开始拥堵。
傅景时顺势翻开文件。
今早出门前。
陈伊彤犹犹豫豫地对他说,女孩子生气一般都是要哄的。
这话不可能是无缘无故。
家里能让他哄的人也只有一个。
但是。
喻宁为什么生气?
是昨晚的事处理得还不够好?
她根本不愿意过往的事情再被提起,还是有谁对她不好,或者是下车前的短暂插曲令她不快?
傅景时不得而知。
或许这件事能够追溯到更久以前。
——这点,是傅景时忽然发现喻宁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他的卡了。
疑问就更加迫切。
促使他提早下班回家,以面对面的状态来探知喻宁的想法。
“太太?”
陈伊彤意外于傅景时回来的时间,更意外于他第一句话就是问喻宁在哪儿,“太太还没有回来。”
傅景时迈入玄关的动作顿住。
陈伊彤想起方才电话中的背景音和旁边人的只言片语,踌躇地说:“太太,好像是在……酒吧蹦迪。”
傅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