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人们围绕他的说辞大多都是固执或者偏执,再具体一点的话,其实在他因伤病开始退隐之前,组织内外流传的有关他的形容词大多都是试图把他概括成一个没有感情只知道做任务的杀人机器,而在他正式退居幕后以后,随着组织内人员的快速更替,他在别人口中就逐渐变成了“那个琴酒的上司”“那个琴酒的老师”“那个琴酒的带领人”诸如此类。
虽然仔细想来,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错。
“宫野小姐是一位很优秀的女性,她很在意你,所以不要让我发现你搞什么小动作。”
诸星大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又听那位阴晴不定的上司不冷不热道:“就送到这里吧,辛苦了。”
“我知道了。”
对方认真回答,却分不清到底回的是哪句话,两人谁都没有再多做询问或是解释,背对着就此分别。
几秒后,清水清的脚步越来越慢,直至终于顿在原地,他转身看着那个已经相隔了一段距离的背影,手径直摸向怀中,被阴云遮盖住只能依稀透露出的几分朦胧的月光下,一把漆黑的手.枪缓缓举起。
他手上沾染过许多人的血,多这一个不多,少这一个也不少。他自认从来都不是个善于思考的人,直接杀死黑麦威士忌是他能想到的最简单便捷的解决办法——如果心有疑虑,那干脆就把所有存在不妙概率的苗头通通扼杀在摇篮里。
【“您见过的……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路上不小心撞到的那位先生,他的名字叫做诸星大。”】
指腹已经压在扳机,随着指尖压力的逐渐加深,脑海里却突然闪过女人一脸幸福地介绍着男友的画面,清水清忍不住“啧”了一声,咬着牙负气将枪放下。
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多看着点儿再时常敲打敲打的话,就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大概。
又要被boss笑话了,明明不久前才义正言辞地表示不会想要黑麦威士忌来手底下做事,结果现在又反悔要把人要过来。
啧,好麻烦,为什么我非得做这种麻烦的事不可。
遮掩着月亮的阴云已然飘走,清水清拢了拢松散的外套,踏着满地萧瑟的月光逐渐消失在小巷里。
是有意义的吧,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