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念缩起脖子,觉得还是选y.|UXI择隐藏自己更加稳妥。
他们早上离开森林后时间已经不早,又加上陪着孟宛两人胡闹了一通,估计现在已经临近正午。阳光被厚重的云层遮挡住了,倒是没有晒得人睁不开眼,但闷热的空气却像是吸满了水的海绵垫直压在人胸腔上,叫人喘气都变得有些不舒服。
夏濯兴奋劲过去后也蔫吧了,扒着关渝舟的肩一点点往东挪,没有胃口但困得厉害,恨不得代替狄盛躺地上被人拖着走。
关渝舟看他整个人倦倦的,稍稍弯了腰,“上来,我背你。”
“别了,你拎着人已经挺累了。”夏濯摇头拒绝,撇开草丛往土路上边钻边说:“这时候要是有一辆车正好经过带我们一程多好。”
关渝舟笑道:“现在变这么体贴了?”
“毕竟关系不一样了。”夏濯义正辞严,“原先是一次性的,现在是可持续使用的,总得注意护养。万一我这一趴你腰折了,以后我还得伺候你,那多划不来啊。”
关渝舟:“……”怎么就说不出讨人喜欢的话?
嘀
突如其来的喇叭声震得周围树叶都随之颤动,夏濯条件反射地捂住耳朵,和直冲而来的一辆运输车擦身而过。
还真是想车来就真来车,他心中刚咯噔一下,想着不会刚走到大路上就被镇民抓到轱辘下压死以解心头之恨吧?
那车刹得急,泥水甩得半米多高,在空中一荡噼里啪啦又重归了大地。紧接着车门被朝外推开,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踩着脚踏出现在视野范围内,陌生的脸孔上全是错愕和惊魂未定,结结巴巴地问夏濯:“没,没撞着你吧?没撞着吧?”
夏濯先说了句没事,转而又问他从哪里来的。
“你们是……西镇的?”
还真是巧了,刚从杂草堆里钻出去,就碰上了临镇的人了,而且十有八?九这人就是孟宛一开始撞见的那位。
夏濯让开身,把瘫在地上的狄盛露了出来,“叔,您见过这人吗?”
原住民分明是认识狄盛,只一眼就吓傻了,“你们、你们怎么又做这事儿呢?你们不能再这样,不然会遭报应的!”
他拼命地往后退,直到背贴上了车皮才逐渐反应过来,望着夏濯几人自顾自地摇起了头,“不对。你们不是西镇的,我没见过你们,你们也是他们请来的?”
“是啊,镇上的人把我们同伴给打成这样了,又不给我们一个说法。”夏濯见机行事,当即模仿起今早上来碰瓷的那伙人,戏感一来分分钟便红了眼眶,“我们一群人人生地不熟的跑到这里来替他们做事,结果他们还蛮横无理,打了我们的人还要让我们滚。”
大爷拧巴着脸,急了半天没说出什么话来,等夏濯好不容易憋出来的泪要被风干时才哀叹了一句“造孽哟”。
一听有戏,夏濯装出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试探着问:“那东郊的林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们一提到这一茬,那镇长就黑了脸,他周围的其他镇民也像是不兴我们谈。”
大爷“这”了好几声都没说出个所以,东瞧瞧西看看,把三人全请车上聊了。
他这只是个家用型的运输车,后头摆了许多新鲜蔬菜,看样子是刚采购回来。关渝舟直接把狄盛扔货一样丢白菜堆里,与夏濯和覃念一同坐到车厢里。
大爷拔了钥匙,怅惘道:“这说来话长啊。”
夏濯也没催,只看了眼天色,“您接下来还有什么事吗?”
大爷摆摆手,“没什么事,我就是去买个菜的,隔两天这么来回一趟。”
“那您这车还用吗?”
大爷狐疑地看他几眼,没明白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濯脸瞬间又耷拉下来,要哭不哭道:“我们朋友都伤成那样了,再拖着走会没命的。您要是这车不用了,能不能借我们把他给运去车站,镇子里那群人我们惹不起还能躲不起吗?”
大爷一听他这语气也妥协了,“行吧,行。”
太划得来了,打了个想打的人,还用这人得了个免费的交通工具。
血赚。
夏濯把差点暴露出的笑容死死地压回去,“话长那您慢慢说,别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