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把书放回去,看着宋宛月进门,“怎么这么大的雨过来了?”
“好几日没见您,怕您想我,那边忙完就过来了,不过……”
宋宛月看着他还没完全干透的头发,笑道,“看来您不想我。”
老先生高兴的皱纹都舒展开了,“是没空想你。外曾祖父净想着钓鱼了,我从来没不知道,钓鱼竟然有这么大的乐趣。”
“比下棋的乐趣还大?”
宋宛月调侃。
“不能比,各有各的乐趣。”
宋宛月拿了一个干帕子,示意他坐下帮他把头发慢慢绞干,“刚才看到我爹也是那般高兴,看来来对地方了。”
“谁说不是,我这几日就在想,你说顾义当初是不是知道我们会来,才找了这么一个好地方。”
宋宛月绞头发的手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已经不在意有人提起顾义了,“他看着傻,实际精着呢,估计还真是想到了我们会来。”
老先生一直想帮宋宛月打开心结,如今正是好时候,他也没打住话头,继续道,“你说的不错,那时候我就经常觉得那孩子聪明的很,现在看来,我的直觉是对的,他确实聪明。只可惜怎么也是个孩子,如果他再大个一两岁,一定能避开那场祸事。”
说完,见宋宛月没有说话,以为她还是沉浸在悲痛里,又缓声开口,“月儿,逝者已逝,你就是天天沉浸在悲痛里,顾义也活不过来了,你不如放下。你年纪还小,以后还有大好的日子。”
“放下是放不下的,我攒着劲呢,就等他死而复生的那天,找他算账。”
宋宛月半真半假。
老先生却听的心惊,阻止她擦头发到动作,把她拉到身前,看着她的眼睛,“月儿,你告诉外曾祖父,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宋宛月本意是先给他打预防针,免得有一天顾义真活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吓到。却没想到,老先生愈分地担心于她。
宋宛月笑道,“您想哪儿去了,我跟您开玩笑的。”
老先生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见她不似撒谎,吓得直往下坠的心升回来一些,他抬手捂住自己胸口,“月儿,人死不能复活,以后你切莫再开这样的玩笑了,外曾祖父承受不住。”
宋宛月眼眶有些微热,郑重的点头,“我记住了,以后再也不说这样的话让您担心了。”
接连好几日,雨一直没停,反而越下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