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斯言养了几天身体,就开始筹划回校继续上课。
前阵子的意外耽误太多时间了,他必须争分夺秒。
回校的过程颇费了一番波折,学校对他之前自顾自请病假的行为很不满,班主任突然缺席,代课老师也要临时找,对课程进度造成了不小的干扰。
容斯言向周营提交复课申请,三天后才得到回复。
“我以为容老师不需要这份工作了。”
“学校的课程挺紧的,代课老师也不容易,好不容易上手了,我也不好让人家立刻就走,你说是不是。”
“如果实在是很严重的病,在家多休息休息,学校也不是很缺人手。最近是流感多发季节,容老师要好好保重自己啊。”
陈岸在旁边瞄到手机屏幕:“这阴阳怪气的,不当太监可惜了。”
容斯言没说什么,打了五六行字道歉,表示自己回到学校之后一定好好跟上班级进度,如果没办法立刻和代课老师交接的话,自己做辅助工作也行。
陈岸不爽极了:“你对他态度这么卑微干嘛。”
妈的,周营算个屁。
容斯言对他从来都没这么有耐心过。
容斯言面无表情:“我需要回到学校,及时获取信息。病假请太久可能会引起怀疑,万一被发现简历是假的就麻烦了。”
周营拖拖拉拉的不肯签字,容斯言心里跟明镜似的,隔天去周营家里拜访,带了一只精致的水晶信鸽,信鸽放在红木盒子里,绒布底下藏着一张金色的银行卡。
周营当时不在家,接待他的是周营的老婆,一个面颊瘦削的中年女人。
她的耳垂和下颌比一般人长得多,面如菜板,嘴角习惯性向下撇,显出一副轻蔑的神气。一双眼睛灵活如黑豆,时不时滴溜溜一转,如同一只趴在油灯上精明算计的老鼠。
她问了他的名字,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来,没寒暄也没请他进来坐,熟练地接过红木盒,随手放在玄关旁的茶几上。
茶几上还摆着五六个盒子,里面装的都是各式各样栩栩如生的信鸽,盒子底部毫无例外,一定也都藏着银行卡或是金条银饰。
容斯言一年的工资就这么搭进去了,正感慨呢,看来周营这勒索打劫事业干得风生水起,女主人已经不客气地作出送客的姿态,甩上门的时候险些把他鼻子撞歪。
周营当天晚上爽快地签了字,让他下周就回来复课。
容斯言是没有钱的,银行卡里的钱自然是从陈岸那里借来的。
回来的时候陈岸就故意问他:“钱送出去了?”
“嗯。”
“多少来着?”
陈岸感慨:“周营要是知道收的是我的钱,你猜他会不会吓得尿裤子。”
又挤兑他:“什么时候还啊,容老师,我经济也紧张着呢,你年前要是还不回来,我可要向你讨债了。”
容斯言知道他神经劲儿又上来了,也不搭理他,转身去浴室洗澡。
“别走啊容老师,”陈岸从后面抱住他,手蠢蠢欲动往线衣里伸,“还不了钱,那就用身体来代替吧……”
把人按在餐桌上,隔着线衣揉他的胸,舔舐耳廓和耳垂,热气喷在脖颈间,两人都是欲望勃发、一触即燃的状态。
容斯言稍一挣扎,陈岸就坏笑:“躲什么啊,说好再给我生个女儿的呢,还哭着求我不要拔出去,让我不要离开你呢……”
容斯言彻彻底底闹了个大红脸。
失忆期间的事情,他自然都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并且因为那段时间没有其他事要操心,记得尤为清楚。
记得归记得,承认也是不能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