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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后她清咳一声,揉着律酱的脑袋抬高了声音,略显心虚地转移了话题:“咳!总之,父亲和母亲又不一定非得是夫妻,也有可能只是刚好养了同一个孩子啊!”刀。
冷色的刀身看着很是美丽,然而遗憾的是,这是柄断刀。像是被恶劣的孩童手里的玩具般,碎成了许多块碎片。
夏油杰看到对方将碎裂的刀片从盒子里取出,呈环状铺在了律酱周围,然后在自己指尖划了一刀,按在黑发男孩的额头上留下一道隐隐散发着金光的血痕。
几乎是同一时间,律酱身下的诡异红纹也配合地开始发亮。
这亮光似乎很是滚烫,铺设在红纹上的刀片像是被火焰灼烧的金子般融成了几团金属液,一点点地,像是被吞吃了一般被吸纳进了处于纹路中心的律酱体内。
嗯,确实是吃没错呢。
看不出这番流程跟治疗眼睛有半分关系,夏油杰只好不明觉厉,不懂装懂地点点头。
很好,至少现在知道律那把砍人特别疼的刀是哪儿来的了。
治疗很快就结束了。
眼看律酱完全‘吃’掉了碎裂刀片们,彦微微抿了抿唇,在榻榻米上的红纹彻底消失后将对方抱在怀里,尽力温柔但显然失败了地轻声道:“睁眼。”
律酱依言睁眼,浅金的眸子一如既往,看着有些空茫。
“……”
父子两个都没有开口,一片死寂的昏暗房间内气氛明显有些冷凝。
半晌后彦先有了动作,将怀里的律酱放到地面,轻推了下对方的后背,低沉的嗓音好似在压抑着些什么:“出去吧。”
叛逆的律酱没有听话,反而掉头抱住了黑发男人的腰,长叹了口气:“你又要趁我走掉发脾气吗?不可以哦,母亲说脾气差的男人会秃头。”
“……”
彦呼吸一滞,眼前一黑,语气中染上了几分咬牙切齿:“不是告诉过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吗!?神明才不会秃头!”
律酱回忆了一下,严肃道:“母亲告诉了我她的名字,你没有,所以她的话比较有道理。”
这话听着不能说毫无逻辑,只能说前因后果确实八杆子打不着干系。
习惯于被淡岛以各种方式折磨,也从来没跟自己的儿子讲通过道理的彦放弃了挣扎,好像没有脾气般无奈道:“出去吧,我不会发脾气。”
至少这一次是气不起来了。
明示过对方的律酱不解道:“可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
沉默半响,彦揉着律酱的脑袋,说出了跟淡岛差不多的回答:“不是什么好名字,你没必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