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应彪走在山路上,听着山上凌冽的北风带来远处的兽吼。抬起头看着熟悉的高山,他突然有一种自己回到了当年的微妙恐惧。
晃了晃头,下意识地给了自己一巴掌。清醒之后的他不再胡思乱想,但看着山林,他有了新的念头。
自己要不去猎一头老虎吧!之前姬发不是跟父亲求购一副上好的虎皮吗?自己猎到了,他就不用再跟北崇交易了。老伯侯寿诞,自己也要送贺礼的。可以自己的能力,现在也没什么能送的,虎皮不行就还有虎骨。这东西可入药,当是可以帮助西岐很多人的。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崇应彪此生第一次有了猎虎的心思。
可从来没有人教过他如何猎虎。纵使他天赋异禀,这朝歌附近没有的百兽之王,也不是他想当然就能猎到的。他只知道,虎很少会出深山,出山必定伤人,所以他要猎虎,就得往里面走。
山上已有一层积雪,好在只过脚面。他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地上各种野物的脚印。当然也有猎人留下的。脚印对猎人来说是好东西,就如同其他季节时猎户可以根据野兽的粪便判断它们的方位,寻找它们的巢穴。雪上的脚印只是更明确了猎物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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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崇应鸾冲到前堂,并说崇应彪已经滚出了伯侯府时。崇侯虎就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威压。他不敢确定这是不是伯邑考施加给自己的,但除了这个西岐世子之外,整个伯侯府都不可能有人给他这种感觉。
可这种来自于上位者的气场,小小的伯邑考他是怎么做到的?
不容崇侯虎再多想这件事,伯邑考只扫了一眼面带不屑的崇应鸾,留了一句:“伯侯稍安。小侄这就把小彪带回来。不过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看着伯邑考离开的背影,崇应鸾眼睛都红了。“他算个什么东西!他怎么敢跟父亲您这么讲话!”
只是个伯邑考,他自然没有资格这么跟自己说话。但现在崇侯虎说不清楚自己到底对这位西岐世子应该存有什么态度。
如果是朝歌来的使官,他已经礼仪周全。如果是来跟他谈论同西岐的物资交换,这件事他也可以给出一定的让步。但伯邑考在同他交谈物资一事之前,就先拿出了西伯侯姬昌的信物和亲笔手书。还恭恭敬敬地跪在自己面前跟自己提亲。
伯邑考刚重新坐下,这边崇应鸾就冲了过来。他还没等权衡利弊,想好是应还是不应呢。现在好了,人跑了,正好给他弄了一个骑虎难下。就是他有心不答应,一旦崇应彪发生了什么意外,他都说不出口。
但不管怎么说,在朝歌想要对北部用兵的情况下,伯邑考不管是个使官还是可以为西岐做主的世子,他都不能轻易得罪。否则他回朝歌复命时说几句坏话,等到北崇必须出兵需要粮草时天下没有人愿意供给,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现在他还不确定伯邑考是不是真的想要让崇应彪做他的世子妃。不是姬昌的手书不明确,也不是伯邑考说得不清楚。婚书庚帖他都已经看到了。他只是难以置信。
崇应彪他凭什么?就凭他是生下来就被司命断言的灾星?
可是姬昌最擅占卜。如果崇应彪真的是个灾星,他能愿意让自己的世子跟这样的人结亲?就算不是世子妃,哪怕是入府服侍的内官都会觉得晦气吧?
难道是当年司命所言不准?可那些灾祸又是切切实实发生过的。
但现在显然不是他思虑这件事的时候。他必须要先把崇应鸾给关起来。这小子太能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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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才得了一段时间的宽松,这就又被父亲给关了起来。而且还是因为崇应彪,这让崇二公子恨的牙根子痒痒。
简夫人担心的亲自送了食盒,他看着摔了半屋子的器物,赶紧让奴仆来收拾,而后拉着儿子的手到了后面的寝室。
“鸾儿千万别气了。你弟……”
崇应鸾大怒:“他不是我弟!我没有这个弟弟!他就是个丧门的灾星!每一次遇到他我准没好事儿!”
简夫人赶紧说:“好好好。崇应彪他这次回来是有原因的。过几天就走了,以后也再也不会回来了。你不需要跟他动气。”
崇应鸾看着母亲:“他到底回来干什么的?”
简夫人轻叹:“伯侯跟我说,西岐世子是来提亲的。”
崇应鸾瞪大眼睛:“提亲?跟谁?那个灾星?他们西岐人不要命了?!”
简夫人安抚:“你管他们西岐人做什么。只要你父亲应允了,他们就走了。到时候他就不再是咱们北崇的人了。你以后也不会再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