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新一?你在里面吗?”书房门被敲得砰砰作响。
趴在办公桌上的新一从睡梦中惊醒,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可能是因为一直在做梦的关系,新一仍然觉得十分疲累。眼皮沉重得好似灌了铅,他能够听到书房门外小兰急切的声音,想要做回应,却发现自己根本出不了声,头晕得厉害。
门外响起钥匙开锁的声音,身为青梅竹马,小兰有着工藤宅除卧室以外所有房间的备用钥匙。
“我进来了,”书房门被推开,小兰关切的话语,喋喋不休的埋怨变得更加清晰,“你这家伙真是的,就这么趴着睡很容易感冒啊,我听博士说你三天都没有出门了,你有好好吃饭吗?喂,醒醒!新一,新一?”
小兰生气的推搡趴睡在办公桌上的青年,却一连三下都没能将青年推醒,顿时她的声音就变了,心慌几乎写在了脸上。
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接受完医生的各种检查,确定情况稳定后,新一便靠坐在床头默默听训。
小兰这次看起来是真的气急了,新一想,从医生护士离开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有近一刻钟,小兰对于他的头口审判却还没有停的意思。
“……你这家伙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猝死了!”
新一不敢做任何回应,生怕自己火上浇油,不过他也确实没有想到,这一次居然会这么严重。
耳畔小兰的训斥仍在继续,新一的视线落在阳光明媚的窗外,思绪不受控制的飘远。
新一突然想到,他和gin初识于十多年前,与当年还只是个忘性大的3岁幼儿不同,gin那时已经是个成年人,gin见过他幼时的模样,知道他的全名。
也就是说,游乐场那次,gin极有可能认出了他。
新一记得,那天在游乐场破案的时候,他报出过自己的全名,而当时gin就在现场。
思维一旦打开,许多曾经被自己忽略的细节便一一浮出水面。
且不论,梦境中gin替他擦拭嘴角水渍的行为是否真实发生过,单单当时gin如果真的有心要杀他,就算不想开枪惹来游乐场里的日本警方,也有千百种方法能够干净利落的置他于死地。
比如,直接拧断他的颈骨。
给他喂aptx-4869不但麻烦,这种新药在当时甚至都没有做过人体实验,换而言之,能不能毒死人都是个未知数。并且gin在给他喂药之后就带着vodka离开了,甚至没有确认他的死亡……
漏洞太多了,与gin一贯谨慎的行事作风完全背道而驰。
再看这些年,他为了追查那个组织,与gin争锋相对。
gin一共狙击过他多少次,新一已经记不清了,然而号称700码内狙击从无失手的组织topkiller,又真正命中过他几次?
曾经,新一一直以为是自己运气好,可现在回想起来,有没有可能是因为gin对他手下留情了呢?
新一也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去想,无论gin是否真的因为十多年前与幼年自己的那三天相处,而对他有了恻隐之心,都改变不了他杀人如麻,是个罪孽深重的恶徒的事实。
不要去同情一个罪犯,再多再大的苦衷,都不是他行凶、践踏他人性命的理由。
但是新一就是无法控制,眼前总是不断的闪过那个在水泥管道里等待幼年的自己去赴约的重伤青年,他或许冷漠,或许寡言,可是在面对年幼的自己时又是那么的耐心,没有半点不耐烦。
如果当时的gin遇到的不是年幼无知的孩童,而是一个有当担的成年人,亦或是遇到稍微年长一些的工藤新一,那么,有关于gin的终章,是不是就会变得不一样?
199x年,东南亚m国。
临近黄昏,正是一天中街边水果店最为忙碌的时候。
水果店老板娘动作利索的将已经去了皮的菠萝均匀切片,转手又拿起一个硕大的青芒开始削皮,一块块几乎不沾果肉的青芒皮落进她脚边几乎快要满溢出来的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