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昶很高兴:“那就好,平日你多看着点父皇,让他别批折子批到太晚了,也要多注意身体,有什么烦心事的交给下面的人,不然养他们干什么?”
福安开始还挺高兴,但越听越不对味,齐王这是半点都没要回去的意思啊。
他赶紧说道:“殿下,您既然还这么关心皇上,那就别跟皇上置气了。有您回去帮皇上分忧解劳,皇上肩上的担子就轻多了。”
刘昶用白眼看他:“福公公,我哪里跟父皇置气了?父皇疼我,宠我,我敬慕父皇都来不及,又怎会跟父皇置气。至于朝廷上的事,那么多能干的臣子,还有二弟、三弟、四弟……他们也都长大了,不缺我一个。我这人才学不佳,人又懒散,就不是能好好做事的料,福公公就别提这个了。”
福安说一句,他能说一串。
见软的不行,福安只能抛出杀手锏了:“殿下,前两日楚王上书,恳请皇上给他和华容郡主赐婚。”
刘昶乐了:“还有这种事啊,挺好挺好。”
福安一瞧他这半点都不在意的样子,心顿时凉了半截:“殿下就没其他的想说?”
刘昶思量片刻,正色道:“福公公,你替我转达父皇,近亲成婚,易生智障,对后代不利,请他慎重。”
千百年来了,亲上加亲的事还少吗?
福安觉得刘昶是死鸭子嘴硬,心里不高兴,扯出这样离谱的理由阻止这门婚事。他笑道:“皇上素来最疼殿下,您若是认定了华容郡主,皇上肯定会成全您。”
刘昶吓了一跳,要不是他父皇有这个意思,福安这只老狐狸是绝不敢在他跟前这么说的。
早知道就不多嘴了,搞得福安误以为他有私心。
好不容易才把华容郡主这个烫手山芋甩出去,他可不想白忙活一场。
刘昶连忙严词拒绝:“福公公,我没开玩笑,你可让父皇派人统计京城内表亲成婚的子嗣情况,是不是相较于没有亲缘关系的两人成婚,更容易流产,子辈、孙辈中出傻子的情况也更多。请你向父皇如实转达我这番话,如果可以希望朝廷以后能禁止表亲成婚,以免再造成这种悲剧。”
福安见刘昶说得郑重,不由也认真起来:“奴才活了大半辈子从未听说过这种事,殿下是从何处听说的?”
刘昶敷衍地说:“从一本杂书上看到的,具体哪本书忘记了。是与不是,让父皇派人统计一下就知道了。”
见他说得信誓旦旦,福安不由也相信了两三分。
只是如此一来,没办法用华容郡主劝说齐王了,自己这趟怕是要白跑了。
福安很是头痛,思量片刻苦口婆心地劝道:“殿下,奴才会将您的话禀奏皇上。只是皇上嘴上虽没说,心里一直记挂着您,自打上次罚了您之后,皇上心里一直憋着气,连脸上的笑容都少了。殿下,您就去给皇上认个错吧。”
刘昶敛了笑,叹了口气实话实说:“福公公,让给向父皇认错没问题,但我认错了父皇就会真的高兴吗?先说好,我不会去当差的。”
福安被堵得无话可说。
什么认错都是幌子,真实目的还是让刘昶服软,继续回去做以前那个人人交口称赞的齐王。
“殿下,奴才不明白,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不好吗?这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福安是真不解,宫里谁不是为了皇上的宠爱,为了晋升绞尽脑汁,怎么就出了齐王这个另类呢?
刘昶淡淡一笑:“福公公,羊肉好不好?”
福安点头:“当然好。”
刘昶却说:“但父皇不喜,他觉得羊肉味道太大了,安王叔也不喜欢。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这就跟父皇不喜欢羊肉是一个道理。”
福安发现了,齐王的道理实在是太多了,一套一套的,他实在是说不过。
诱饵抛了,动之以情也用了,还是不见奏效,心一横,福安扑通跪下,使起了苦肉计:“殿下,您就可怜可怜奴才吧,奴才向皇上保证了,一定要劝服您回心转意。您若是不答应,奴才没法回宫交差啊。”
刘昶伸手扶他起来:“无妨,福公公回不了宫,就留在王府,我给你养老。”
福安满脸震惊地看着刘昶。
刘昶松开手笑了:“我开玩笑的,福公公深受父皇器重,我怎么能跟父皇抢人。对了,我被禁足,今年过年不能进宫给父皇母后拜年,劳烦福公公帮个忙,将我给父皇母后准备的年礼捎进宫。”
最后,福安非但没说服刘昶,反而还替刘昶当了一回跑腿的。
看着他带回来的两箱东西,安庆帝满脸嫌弃:“朕缺这些身外之物吗?”
福安大气也不敢喘,为了能消消安庆帝的火,他赶紧专门捡好听的道:“皇上,齐王殿下非常关心您的身体,见到奴才的第一眼就是问您好不好,还让奴才劝您平日少操劳,有什么事吩咐下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