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步了……果然不能长时间离开临床。]
有栖川雪摘掉手套和口罩,深吐气,她低下头,双手扶着手术台边缘,一个劲盯着伤口,也不至于十几分钟感色细胞就出来上班补色发绿了,视野一片斑驳的扭曲,因自个开枪伤人而飙升的肾上腺素褪去,高烧时的疲惫密密地涌上神经,她提起最后一口劲:“医生,等血浆吊完,麻烦您肌注立血止,5%葡萄糖,我静推的□□够让他安然睡到明天早上了。”
“是,我知道了。”皆川康代应下:“不过这个男人呢?”
他来照看病人的话,是否要让其他成员下来支援?
有栖川雪鼻息滚烫,微微侧头,背对她的男人宽肩挺背,高举双手,临危之乱能听得进去解释,与皆川医生僵持时,明明有多次出手的机会,却屡屡因为自己出言制止而罢休。
“您还是别用枪指着他了,医生的手不该沾染上这种鲜血,我相信他不会乱跑,也不会乱说话的。至于那个被我开枪射伤的倒霉蛋九条兼史,我把他交给医生你了,劳烦您照看好他的术后不良反应,我总觉得……”
被称赞有眼力见,格/洛/克17指着的男人耸耸肩,再三警告还敢动手就太鲁莽了。诸伏景光准备向这位女医生道歉,希望她原谅自个一时气愤冲动,顺势再套点消息,话还在打草稿,眼前的皆川康代脸色巨变,大喊出声:“医生!”
诸伏景光:!!!
反应迅捷的诸伏景后发先至,折身回冲,及时接住晕厥时不忘撑着手术台缓慢滑落的女人,避免她哐当一声摔在地上,他半蹲着,有栖川雪软瘫在他的怀里,隔着手术服和纯棉的睡衣,掌心传来灼热的温度。“她发烧了。”
皆川康代同时道:“不好,又烧起来了。”
有栖川雪阖上的双眼眼球滚动,脸上不自然的红晕,呼吸微沉短促。
“怎么办?”诸伏景光颠了颠人,女人脑袋一歪,靠在他肩头,额发倾斜,露出被玻璃渣子划过的伤痕。
“天……医生的额头又受伤了。”皆川康代看得十分心疼,位于地下一层的手术室是个单间,倒有两间供成员暂作休整的小房间,让有栖川医生躺在漆黑冰冷的单人床上……
无理!绝对无理!
皆川康代瞥了一眼手术台上的家伙,肯定是他惹事在先,有栖川医生才会奋起反击,“先不管他,他的麻醉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眼前的男人虽然有枪,但有栖川医生亲口肯定了他的友善……
皆川康代心底软了一瞬,边手脚麻利地拆掉手术服:“倒是你,楼上的成员看到你单独一人抱着医生上楼,若是我不替你辩解,只怕下一个躺在这儿的人就是你了。”
“抱起医生,跟我来。”
诸伏景光:?
他是你们这帮医生的人形推床吗?
皆川康代回头喊他:“还愣着干什么,快点。”
诸伏景光:…………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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