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忽然撇了下嘴,把纸飞机团成团。
扬起的手臂正对着窗户。
祝淮惜动作顿了下,想起高空抛物不是什么好习惯。
扭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轻抛。
纸团砸到垃圾桶里面,力道大得垃圾桶身都跟着晃了下。
拍了拍手,她随手拎起书包肩带挎上,气呼呼的丢下两个字,“无聊。”
今天的艺体中心没什么人在,祝淮惜离开之后也没再出现过乐器演奏的声音。
她用过的那间教室灯依然开得很亮,门也大大咧咧的敞着。
穿堂风厉害的要命,把门卷的快要合上又打开,正要重重地砸在墙上。
意料之中的重击声并没能如愿划开这夜的寂静,少年白皙修长的手指扶在木门边缘,在门和墙之间轻轻垫了下。
又转身轻轻把门关上。
黑色三角钢琴架在教室窗边,少年的步伐散漫,面容冷峭,视线漫不经心地在教室里面环顾了一圈。
他仰头望着敞开的窗户,插在口袋里面的手抽出,按在钢琴的黑白琴键上。
熟悉的音调在这个教室又出现了一次,可惜他只弹了两句。
音调逐渐变得凌乱又令人捉摸不透。
淡青色的糖纸放在旁边,还反着光。
乐声戛然而止。
时羡半眯着眼,糖纸被他拾起夹在两指中间。
垃圾桶里面的纸团又像下午教室走廊那个。
手机嗡了声,父亲的消息跳跃在屏幕上。
【让你和祝威老头的女儿处朋友,这事办的怎么样?】
时羡冷笑中带着几分桀骜,慢条斯理的回了句——
【太一般了。】
【我看不上。】
“……”
崇云高中的艺术节一直以来都是学校特色,当天只用上半天课,下午是给演出同学彩排的时间。
大约晚上五点左右的时候,全校的学生都汇集在学校礼堂。
祝淮惜站在舞台幕布后,掀开幕布边缘朝着观众席看了眼。
台下喧闹声此起彼伏的,期待值已拉到最高,隐约还能听见靠近舞台的人在讨论她的事。
“咱们学校那个脾气不好的校花,祝淮惜,是不是也会上台表演节目?”
“欸?你听谁说的她脾气不好?”
“和她一个班的都那么说,常阳知道吧?他到处说呢!”
“……”
祝淮惜拉着幕布的手倏地用力,厚重的布料都被她捏的有些发皱。
好巧不巧的,转身时正好迎面撞见了笑得一脸灿烂的常阳。
他浑然不觉的朝着祝淮惜靠近,模样殷勤,“惜姐,怎么在这儿呢?后台钢琴抬过来了,喊你去试音呢。”
祝淮惜甚至没用正眼瞧他,垂眸摆弄着紫色小礼服的袖子。
轻飘飘的语气带着十足的威胁,“我脾气好不好的,也用不着你到处说吧?”
“?”
常阳脚步一顿,脸上的笑也缓缓消失。
看祝淮惜那模样就知道是生气了,糟糕的是看话头还是他惹得。
脑海里面转悠了一圈,想起自己最近也就和时羡说了祝淮惜的事。
“不是,不是我主动说的,是羡哥他…他爱听你的事。”
常阳这话说得有些心虚。
大抵是两家不合的缘故吧,时羡对祝淮惜还挺感兴趣的。
当然,这个定论是常阳自己总结下来的。
毕竟他在时羡面前提起过的姑娘那么多,也就说祝淮惜的事的时候,他没嫌烦。
虽然,他都是挑坏话讲,比如脾气不好太暴躁什么的。
看着祝淮惜脸色暗沉下来,常阳的声音越来越小,“那我也不敢和羡哥撒谎啊……”
“管好你的嘴。”
祝淮惜实在有点不理解,常阳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竟然跟个八婆似的到处讲别人的事。
这学校里脾气不好的人也不止她一个。
怎么就非要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