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富背后一寒,飞快做出保证:“弟子一定尽快完工!”
应岁与“体贴”道:“倒也不必着急,盖不完可以留在倚松庭吃便饭。”
连续吃了两次亏的路小富不敢再从字面意思理解这句话。
据他所知,倚松庭是不开火的。
应岁与和鹤云栎都早已辟谷,何来所谓的“便饭”?
等等!
也不是所有“人”都不管饭,比如——
他扭头,瞧向了被拴在梅树下,哼哧哼哧肯水果的“油光水滑炭烤小香猪三号”。
应岁与清朗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怎么?现在就想开饭吗?”
路小富抖了一下。
他真傻,明知道老虎吃人不吐骨头,却偏要用自己去试试。
“弟子晚饭前一定完工!qaq”
被几次三番被为难,他再迟钝也意识到自己惹到应师叔了。但并不灵光的脑袋着实想不起来是哪里出的问题,他上一次和应师叔说话都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
路小富不敢再唠嗑,闷着头努力砌墙,期盼早完工早解脱。
鹤云栎躲在屋里偷偷撸够了“猪”,精神抖擞地准备去“上班”,却意外瞧见了站在廊下的应岁与。
曦阳将疏离树影落笔在挺拔的身影上,于素色的道袍上描绘出晨光山色。
“师父?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进屋?”
应岁与微微侧过头,轻淡回道:“才回来,在这里透透气。”
路小富欲哭无泪。
这“透透气”都透半个时辰了。
鹤云栎没有怀疑:“弟子先去勤务阁了,晚些时候回来。”
严格来说,他今天其实已经迟到了,但谁敢查掌门的岗?
应岁与抬手,夹住鹤云栎的袖角,从上滑下,展平褶皱的同时,不动声色地抹去了未曾被弟子注意到的某小兽留下的口水渍。
“去吧。”
鹤云栎点头,转过身给了路小富一个鼓励的眼神,却没有读懂对方眼中的“求救”。
路小富满脸绝望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掌门师兄!你别走!别走!没有你我怎么(在应师叔手底下)活啊!掌门师兄!师兄!你带我走吧!
鹤云栎的身影终究还是消失在拐角处。他收回目光,无助又可怜地看向应岁与。
应岁与看似宽慰道:“不用紧张。无论你干成什么样,师叔都能接受!”
——只是师叔准备的对应结局,你不一定能接受。
路小富在心底替他补上了后半句。
让他感到庆幸的是,鹤云栎走后,应岁与没有继续在外面“透气”,转身进了书阁。
淑芬已经窝在专属的软垫里睡着了,粉嫩圆润的模样确实可爱。
素白的手指轻轻地刮过柔软的耳朵。
小兽动了动脑袋,依旧睡得香甜。
想起之前看到的画面,应岁与不自觉露出笑意,双眸中仿佛有星辰闪烁。
但紧接着,他意识到了不对劲之处。收敛笑意,严肃起来。
如果说他的弟子是这只“小香猪”的“外公”。那他岂不是……
外师祖?
超级加辈。
……
一到勤务阁,鹤云栎又开始为各种宗门事务奔忙。
之前离开半个多月,积攒了不少公务,各部分的弟子都拿着事务等着和他商量。
修行炼丹自然不能落下,经了翠花难产一遭,鹤云栎又下定了把医术捡起来的决心。此外,他还要想办法以委婉贴心的方式让大师伯接受罐子要不回去的事实。
最后,翠花和几个幼崽搬过来了,当外公的总得抽空陪陪(撸)他们(猪)。
一来二去,等他想起叶清时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
对方非但没来拜师,还一点消息都没有。
一个不妙的想法在鹤云栎心头闪过:男主不会放他鸽子了吧!
这样的担忧持续了四五天。
这天傍晚,鹤云栎正在传法阁批阅弟子们的丹术作业,值守的弟子忽然快步跑了进来:
“掌门师兄!有弟子带着推荐信来拜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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