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血

夏明眼眶红红的,坐在他身边:“殿下……”

“别哭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穆玦撑起身子,盖着的毯子滑落下一截,“我有点饿了。”

夏明擦了一下眼泪,迅速给他端了一碗鸡丝粥过来。

穆玦慢吞吞地吃了半个时辰,把一碗粥喝了下去。

“你看,太医不是说了,只要能吃下东西,病就会好的吗。”

“是,是,殿下肯定能好起来的。那奴才一会儿再给殿下端药过来,殿下现在要再睡一会儿吗?”

“都睡了这么久了。”穆玦问,“我们现在到哪儿了?”

“奴才也不清楚……但去北狄起码还要一个月。”

穆玦点点头:“我想出去,这里太闷了,你给我牵一匹马过来吧。”

穆玦身上罩了很厚的披风,厚重的白狐裘压在他单薄的脊梁上,没显得有多暖和,反而在萧寂的林间冷得像要和两旁落霜的枯枝融在一起。

夏明苦劝无果,不知道六殿下中了什么邪,此前都没有骑过马,身子也这么差,却执意要下马车,去外面骑马走一段路。

穆玦在夏明的搀扶下上了马,禁军给他们的是一匹温顺的老马。

周围的禁军围拢过来,防着他忽然纵马逃跑。

穆玦安安静静地学了一会儿怎么骑马。

他身上里里外外套的衣服很多,除了脸上和握着缰绳的手有些冷,身上倒没有被寒风侵袭。

夏明起初紧张兮兮地劝他赶紧下来休息,过了一会儿看他精神比在马车里好,又松了口气。

学了半日,车队停下休整。

夏明:“殿下,您现在想用午膳吗?”

穆玦点了点头,身边的禁军有些坐下来喝水休息,有些在马上吃干粮,他看着夏明放下牵马的缰绳离开去给他拿吃的,扭头对一旁的禁军说。

“我想骑马跑一段路,你们可以跟着我。”

他递过去一锭银子,禁军掂了掂,看他脸色白得像一张纸,握缰绳的手腕纤细的一截,没怎么迟疑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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