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咸若有所思,“河伯勒令村长交出罪魁祸首,他们拖延三月之久,难道不曾感到疑惑?”
河伯回答:“村长回答需要时间。因鲤鱼精难以分辨人族长相,无法直接指认出凶手,村长需要一一排查,找出当日行凶的几人,求吾宽限时日。吾派下属催了两次,若村长还不能办成,便亲自出手,找出杀害鲤鱼精的凶手,施以惩罚。”
人群里有妇人哭出声,大声说着什么。
桑咸及时翻译,“这名妇人说她的孩儿落水身亡,难道不是因为河伯报复。”
随后又有几名妇人痛哭出声,大声喊着。
桑咸:“这几名妇人的孩儿也是落水身亡。就是因为这件事,白河村才决定进行活祭。”
姜璟的目光若有所思,“既然河伯压根没让他们活祭,而是交出杀害红鲤鱼精的凶手,村长为何声称河伯要活祭?”
村长有问题啊。
族老是不是也有问题?
把红鲤鱼精杀害分尸的,该不会是他们的后辈。
因为吃了孝敬上来的鱼肉,怕河伯追究起来牵连到自己,所以死活不肯遵从河伯的命令,而是阴奉阳违。
痛失孩儿的妇人嚎啕不已,呼天抢地,村长反应过来,色厉内茬的说了些什么。把目光投向姜璟,眼底的希冀之光简直要实质化。
桑咸:“村长说……”
姜璟:“他们都是无辜的,让我打死河伯,主持公道?”
桑咸卡了一下,“差不多。”
姜璟嗤笑,“我看起来像是这种冤大头吗?他们惹得麻烦,凭什么让我兜底啊?”
她是听不懂村长在说什么,但肢体语言和神情看得清清楚楚,从河伯出现起,村长和族老的反应就不太对。可以当做是因为惧怕河伯,可随着鲤鱼精的讲述,他们的神情越来越不对劲。
想撺掇她给他们当打手,没门。
河伯满脸不耐烦,空气里骤然出现一股压力,叫吵吵闹闹的人群闭嘴。
“你们的孩儿为何落水身亡,自己心里没点数?”河伯语气轻蔑,眼神鄙夷,“尝到红鲤鱼精的甜头,就想故技重施,结果弄巧成拙,真的淹死了。前脚刚把落水顽童救下,转眼便被残忍杀害,真当水族生灵都是傻子,任由你们算计。前车之鉴的血还在河边飘着,谁会冒头救你们的丑孩子。”
河伯表情冰冷,“吾的宽容被尔等一再践踏,既然如此,就有吾亲自找出杀害红鲤鱼精的凶手。”
“且慢!”
河伯目光射过来,“莫非是要阻止吾?”
桑咸拱拱手。“自然不是。只是替河伯感到委屈,您兢兢业业镇守白河,却被人污蔑羞辱。今日我们都知道您是为了替无辜惨死的红鲤鱼精主持公道,只惩治罪魁祸首,可白河村沆瀣一气,事后必定不会承认这件事。您事情办成返回白河,受了惊吓的白河村民在您背后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