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天涯

他伸手将人搂进怀里,细细吻着白岁的锁骨。

当时的白岁是那样滚烫,毫不吝啬给予他热烈的回应,身体软得好像没有骨头,一潭春水似的化在他怀里。

可是现在的白岁……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那一潭春水突然就结了冰。

霍廷严觉得胸口闷闷的,很不舒服,随手丢掉那件睡衣,拉开了下一个箱子——

还是他的衣服。

接下来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他开始一个个拆开白岁寄回来的箱子。

昌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霍廷严徒手撕扯着纸箱上用来包装密封的透明胶带,手指上勒出了多少道红痕也不肯停下来,就好像不知道疼似的。

他知道霍廷严要做什么,不是旁人三言两语能劝下来的,只好赶紧去找了把裁纸刀出来,帮着霍廷严拆完了屋里的十几个纸箱。

原本收拾得赶紧整齐的客厅很快就堆满了杂物。

有霍廷严的衣服,有他落在公寓里的一些不重要的文件,笔记本电脑,日用品,甚至还有他只随手翻过两页的杂志。

他没有想到白岁能做得这么绝。

虽然白岁早已经表明了态度,但也许人都是这样,只要事情过去了,总还会找些理由来骗骗自己,哪怕只是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心里也能好过一些。

但面对着客厅里散落满地的杂物,霍廷严好已经避无可避。

看着这些东西,他好像又看见了白岁那张精致得过分,也冷漠得过分的侧脸。

他看见白岁在他面前惊恐地后退半步,也听见白岁用冷冰冰的声音对他说——

我们结束了。

霍廷严觉得心口一阵抽痛。

他得到了一个答案,但好像又无比排斥这个答案,扔下东西就匆匆上了楼。

等霍廷严泡完澡,心情也总算平复了一些,再出来时,他看到昌伯熬好的药汤已经摆在了卧室的书桌上,还冒着袅袅的热气。

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难以成眠,的确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困扰,他不是个讳疾忌医的人,几乎没有什么犹豫,他径直走到书桌旁,端起碗来,仰头间就准备一饮而尽。

但药汤顺着喉头流进胃里,他立刻就觉得一阵恶心。

“咳咳——”

霍廷严被呛着了,连忙放下瓷碗,连药汤洒在了手背也顾不上,一把捂住胸口,想要强行将那股反胃的感觉给压下去。

就在此时,卧室虚掩着的大门被人轻轻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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