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务室的路上,越前龙马神色绷得死紧,把可怜的冰帝网球经理吓得胆战心惊。我分明瞧见那经理腿都抖了几下。
说实话,越前龙马敛去了那天天尾巴翘上天的臭屁模样,气场的确有点吓人。这两人和小兔子与小灰狼似的,我看着看着,忍不住埋在越前龙马的肩膀上抖着身体笑出了声。
医务室距离网球场不远,不到十分钟,我们便来到了内部设施很是齐全的医务室。
网球部经理和晚一步就会遇到什么生命危险似的,向我们深深地鞠了一躬说了句“对不起”后,转身撒腿就跑。
我闷笑:"吓到人家了哦,越前君。"越前龙马“啧”了一声,很是不爽。
医务室里没人,不过在外面的大屏幕上,医生特地留言告知了像我这种跌打损伤可以自行找酒精之类的东西处理,不需要额外报备或者等校医回来。
越前龙马把我放在病床上,转身找出酒精、碘伏、医用棉球、创可贴等物,又拖了张板凳坐在我身边。
他没好气道:“把袖子裤腿都卷上去,脖子上的丝巾也拿下来。”
……麻烦死了,我身上的伤到处都是。
我问:“我直接把衣服脱了成么?弄上去好麻烦。”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脸色爆红,他一下子站起来,手中拿着的酒精都在抖。他琥珀色的猫眼瞪着我,大声逼逼:“你在说什么啊!?你怎么……”
我:"……"
我无语道:“你个小色鬼在想些什么?我穿着运动内衣呢。”
越前龙马:"……行,快点。"
他慌张得甚至没有理我那句“小色鬼”。
啧,太纯情了。
这个纯情的家伙在看到我全身上下密布的擦伤青紫后,脸色肉眼可见地转沉。
我身上很多都是因为没能躲开而被打出来的青紫,擦伤反而并不多;比起这个,我更担心的是我的眼睛,视力目前没什么问题,可我总觉得眼睛里有异物,干燥得有点睁不开。
越前龙马抿着唇,拿起酒精先为我处理流血的伤口,处理完后又—一贴上了创可贴。他转身去拿个几个热水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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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好。"他说。我听话地躺在了病床上。越前龙马将几个热水袋分别放在几个青紫处,一边热敷一边为我轻轻地按摩。
“别沉着个脸啦。”越前龙马那表情活像是在给我解剖,我忍不住笑道。越前龙马手上加重了力道。“哎——疼!”我装模作样地喊。他手上的力道果然又迅速地变轻。
医务室里静谧无声,越前龙马推压按摩得我很松缓舒服,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静谧的午后让我泛起一点困倦。
我的眼睛眯了眯,差点真的睡着了。
我摆了摆头,越前龙马依旧是那副闷闷不乐的模样,我慢慢地放下了玩笑的心思。"话说龙马,我想参加职业女单比赛。"
越前龙马的手顿住了。他的目光从我腹部惨不忍睹的青紫上上移,一直到和我对视。
我让他看清楚我眼中的坚定:“我知道以我现在的水平,想要参加职业女单是痴人说梦,可是,我想试试。"
越前龙马犹疑了一下:"原因呢?"
“因为我不想再处于被保护的位置上了。”
我沉下了声音。
今天被打成这样,生气的何止是越前龙马?我生气的是面对对方的攻击,我的无能为力。
“今天的比赛,对方有意为之是一回事。为什么他们不敢这样对你?是因为他们知道,这样的攻击对你而言没用,归根结底是我太弱。你们不用安慰我对方是打了十几二十年的球的职业选手,而我才接触网球不到一年,事实就是现在的我太弱了。
“曾经的我也一直躲在我丈夫的庇护下,成为众所周知的、我丈夫的弱点与软肋。我被命运定了型,无法改变现状。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至少在网球这里,我是有机会变强、有机会摆脱‘弱者’的命运的。
"龙马,混双是我们两个人的战斗,我不能一直依靠你来取得胜利;我希望有一天,我也可以对你说,‘有我在,会嬴的’。我更希望有一天,哪怕你不在,我也能独自赢得比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