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穿进黑暗寂静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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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数分钟后——
"姐姐……姐姐我们要去哪里?"
渐渐地,开始意识到不对劲的孩子变得惊慌失措起来:“我不要去了,我不要冰淇淋了,我要回去,你送我回去!我要回去!”
手上牵住的小手极力想要挣脱,一直保持微笑地歌唱的绿却完全不顾小孩笼中受惊小鸟一般的恐惧吵闹,只是自顾自地强硬拉扯着对方迈步向前。
"黎明的夜晚,鹤与龟滑倒了,背后的那个是谁?"
她仍咏唱着那段活泼欢快的童谣,不管手中的小孩是否跌跌撞撞地摔倒,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像抹布一样被她拽着向前拖行
更不会理会对方因为树枝划破脸颊流出鲜血绝望而害怕地哭泣。“竹笼眼,竹笼眼,竹笼中的鸟儿,什么时候飞出来”怎么可以拒绝她呢?怎么可以从她的掌心逃出呢?
多么漂亮的眼睛,她要将它挖出,多么柔软的小手,她要将它拧断,纤细又脆弱的脖子,她迫不及待地要按压掐住,将他扭转碾碎直到再也无法流通气体为止。
.呜。
"呜.
直到男孩最后一丝气体也从那痛苦微张的嘴中溢出,手掌下的脖颈再也无法感受到象征生命的搏动,绿知道她再一次获得了救赎。
"黎明的夜晚,鹤与龟滑倒了,背后的那个是谁?"
她继续愉快地哼唱起那首稚嫩的歌谣。
心情愉快地将手中绵软无力的男孩尸首带到冰淇淋厂的冷冻仓库。
打理了一下男孩新雪般纯白无垢的白色短发,又温柔地替他合上雪白睫毛包裹的空洞眼眶,将他如同摆放心爱的收藏品偶人般,放入众多被冰冻到僵硬冰冷的一众男童的尸首之中。
"叮铃。"
一阵诡异的铃音让这时原本心情大好的绿猛然一怔。她迟疑地顺着铃声的方向,往男孩脚踝处系住的一个用红绳串起来的小巧铃铛上看去。
"?"
兴许是之前一没小心将对方触动身体摇晃所发,绿没有放在心上,最后又看了眼男孩紧闭双眼像是安然睡去的恬静脸蛋,没有多想
,转身便准备离开。
只是,回头的瞬间,身后诡异的一幕让她不由地将瞳孔骤缩。
"哥哥……呜呜……哥哥……"
一个表情哀伤的年幼女孩正顶着张与在场所有尸首一般苍白的小脸,仰高了脑袋,泫然欲泣地正对向她。
对方那双仿佛被人活生生挖去了眼珠般仅留下两个黑洞的空荡荡眼眶,其中正汨汨留着血泪凄惨又可怜地朝她望来。
"姐姐……好过分……"
随着她夹带着哭腔的控诉愈发凄厉,更多的血液也不断从她的双眼与嘴角溢出,语气质问:"为什么要那样对哥哥……为什么要那样欺负哥哥……"
渐渐地,她的身体也开始出现奇异的变化,脑袋像是腐烂碎掉的南瓜,溶解般啪嗒啪嗒坠落下混合着血块的烂肉。
绿皱起了眉头,嫌弃又厌恶地退后一步。
与此同时柔白的手指紧掐大腿,为了验证这眼前荒谬的一切到底是不是梦境。大腿传来硬生生的疼痛,与此同时更为剧烈的痛感转移到了脖颈和喉头之上。
".呃……咕!"
怎么回事?
是谁.…
空气逐渐从被强行收紧的喉管挤出,一双从后伸来的冰冷小手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箍紧她雪白的脖子,
眼珠向上翻去,绿很快便不敢置信看到,一双从头顶向下伸来的黑洞洞眼睛正饱含恶意地微笑注视向她。
……是那个孩子!
是那个明明被她在森林里掐死刚加入收藏品不久的白发小孩。怎么会!
只是奇怪的是,他头发的颜色不知为何好像被泼上漆黑的墨水,颜料浸润开来一般迅速染黑。
原本稚嫩白皙天使一般的脸蛋也有部分迅速溃烂,一部分黏答答的烂肉滴落在绿因窒息而被迫微微仰起的脸上。
"大姐姐,真该死啊,和那个人做得一模一样,稍稍让我回想起了很不好的回忆呢。"
铃声伴随着脖颈加大的力道愈发紊乱强烈了。
在男孩给予自己致死一般的折磨时,快要濒临窒息的绿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过来对方分明一直说的是她听不懂的语言,却能
清楚地明白其中的含义。
违和,怪异。
这个孩子到底是谁?
又或者说……到底是什么东西?"咳咳……咳!"
终于,脖颈不算脆弱的骨骼在男童愈发收紧的钳制下再也无法忍受外力崩然断裂。
随着正前方上一秒还挂着血泪哀哀哭泣、这一秒却被她的惨状逗乐似的笑得很开心的女童欢快的掌声
首级被像是猫狗一般被男孩捧在怀里的绿瞪大了眼睛,再之后,她不可思议仍可以清楚视物的眼瞳中多了几抹围绕上来的矮小身影。
……是那些常年冷冻起来的尸体。
这时的那些本该被她杀死的男童,全都像是从沉眠中苏醒过来般,一个个四肢僵硬表情呆滞地围绕着站到了她身边。
明明死去了多年的他们,此刻全都……活了过来。
"既然那么喜欢大家的话,那就来一起玩吧,姐姐。"
脑袋停留在她视野上方、脖颈仍以一个人类无法做到怪异弯折方式曲折的黑发男孩微笑道,语气里夹杂着浓重的戏谑与快要溢出来的满满恶意。
很快,绿摘下来的头颅便被当做了重要的道具,被一直诡异微笑的男孩锋利的指甲深深嵌入皮肉抓在手中、怀绕着手拉手围成一圈的男孩们身后步伐轻快地慢慢兜起圈来。
"丢,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捉住他,快点快点捉住他……"
女孩的童音在外围响起,她表情天真烂漫,鼓着掌,嘴里唱着活泼又欢快的调子。
围绕成一圈的小男孩顿时发出哄闹又快乐的笑声,也跟着磕磕绊绊模仿着、笑唱起了这首纯真的歌谣。
神经仍然连接着头颅与身体断处的绿疼痛至极,恐惧至极,却惊人地依旧没有半点死去的迹象,仿佛正在被困于深深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