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坦然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因为他们三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好事坏事，甚至是对方几岁还在尿床都知道。

说出来就是示弱，让他们不再提。没有约定，但都能明白。

凯亚很是自然地夸赞：“那不是挺好？为了强大自己而变强比为了个男人变强可是要好得多。”

安娜泄气了：“赞歌中的爱情果然是不存在的。”

听到这样的话迪卢克手中的动作一顿，好在只是一瞬，没有影响手中饮品的调制。

凯亚也终于明白安娜在感情中的理智其实是被斯贝尔先生影响，不仅仅是赞歌，还因为斯贝尔先生和安音阿姨的感情让她产生了某种误解，认为情感就是那般美好，完美无缺。

真不愧是浪漫的吟游诗人，耳濡目染之下能让一个人变得如此...可怕。

迪卢克把调好的饮料推到安娜跟前：“落日的余光，尝尝。”

安娜来了精神，看着那橘红色的液体满是好奇：“日落果果汁？”

“加了日落果，其他的你自己尝。”迪卢克没有出去，在凯亚戏谑的注视下拿出葡萄汁给自己倒了一杯。

安娜则是很听话的尝了起来，第一口就让她表情扭曲。

迪卢克嘴角隐隐有了笑意，不过只是一瞬间，也就凯亚的余光捕捉到，再看过去的时候还是那张没表情的脸，凯亚甚至怀疑刚刚是幻觉。

安娜皱着脸看着眼前漂亮的橘红色饮料，浑身散发着纠结的味道。

偏偏此时迪卢克开口询问：“如何？”

安娜看了他一眼：“真要评价那就是一言难尽。喜欢猎奇的客人应该会喜欢，但肯定不是主流客人会点的东西。”

迪卢克点头：“原来如此，那么这新品不会上市。”

安娜含糊地应声：“你可以多找几个人试试再做决定。”

迪卢克不置可否。

凯亚确定了，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不过是以新品为由头给安娜随便调制一杯能让她清醒的饮料，想来也是在他问出口之前就算到自己会问出那些问题。

这饮料不仅仅是物理意义上，还是精神意义上地让安娜清醒过来。

凯亚咋舌。当年的事发生后迪卢克的性格发生变化，对安娜的爱护却是越发多了，竟然会选择这种方式让安娜清醒。看安娜的表情，再想想调制饮料时候所加物品的种类数量，这是有多相信安娜的肠胃功能！

迪卢克看着安娜把那杯只尝了一口的饮料往前推了一些，又推了一些，似乎没发现自己的注视再次往前，全身的抗拒不容忽视。

他把葡萄汁推了过去：“喝这个。”

安娜一顿，抬头看着迪卢克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能换成酒吗？”

迪卢克面无表情地拒绝：“不可以。”

安娜起身：“算了，我回去了。晚安。”

凯亚笑着问：“我送你？”

“别。”安娜挥挥手，“又没几步路。”说完也就走出酒馆。

凯亚和迪卢克同时收回视线，却没看对方一眼。

迪卢克拿起葡萄汁喝了起来，凯亚则是继续把玩酒杯。

许久之后，他们终于有了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