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托尼‘亲切问候‘的消息时，斯蒂夫下意识看了克洛莉丝一眼，这赤果果的视线让她不得不放下书。

“怎么，爱上我了？”

“……”

这姑侄二人一个德行。

“被误会了。”斯蒂夫没理她上个疑问，把手机递了过去，“自己看。”

“要‘揭发‘我吗？”她扫了眼聊天记录，把手机还了回去，“要跟他挑明我的身份？”

他摇头。

“还在找时机？”

“嗯。”她应了一声，“可我还没找到。”

“总有机会的。”

斯蒂夫今日要比平时待的久了些，两人破天荒的聊了些过去的事，却不提那些早已离世的人。

“过段时间，我带你去见他。”

“好。”

克洛莉丝的复健持续了半年，身体里劣质血清倒是也还在运作，除了要比以前感到疲倦外，没什么不适。

去见他的同一天，斯蒂夫先带她见了佩姬。

曾经英姿飒爽、骁勇善战的美艳特工此时早已年老，她住在华盛顿dc的一所养老院里，年近九旬的她偶尔会糊涂些。

斯蒂夫早已同她说了克洛莉丝的事，等到真正见面的那天，她却没了往日的放松，反倒是紧张得很。

“真是……好久不见，佩姬。”

“嗯。”卧床的女人笑了笑，布满老年斑和皱纹的手紧紧握着她的，“你还和以前一样。”

“不要迷茫。”

她微颤的手抚过克洛莉丝的面颊，“世界已经变了，我们都回不到过去，只能适应现在。1”

“有时候我们能做的最好的事是重新开始。1”

她咳嗽起来，神色表情也发生了变化，又变成了她刚进来时的激动模样。

“她有些健忘症，这是这个年纪常有的事。”

斯蒂夫在她身后轻声说着。

“我知道。”

克洛莉丝扯了扯唇角，看她陷入沉睡，才去拨弄床头柜上那盆鲜艳的玫瑰。

手指不经意滑下时被玫瑰枝干上的刺划了个口子，她拽了张纸随意擦了擦，顺手丢进了房间的垃圾桶里。

“走吧，带我去见他。”

在他们离开，有人入侵了这里。

他散着棕色湿漉漉的半长微卷发又带着面罩，倚在窗户旁看向窗外，看到外面的两人坐上摩托车离开，他才捡起丢在垃圾桶里，沾着克洛莉丝血液的纸巾。

他快速离开房间，按下耳返。

声音清冷沙哑。

“回收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