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竹枝惊讶,随即笑得更开心了。
“没想到舅妈那么关心我,放心吧,下周一我们就去登记,绝不浪费一点时间。”
既然要假结婚就不可能不领证,免得哪天被发现了不好收场。
柳碎碎签了协议,自然也是知道自己得和许竹枝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假伴侣,当即松开了许竹枝的外套袖子,隔着衣服抱住了对方的手臂,抿着嘴唇露出一个有点害羞的笑:“谢谢舅妈关心。”
你看我演得好吗?
柳碎碎眼睛亮亮。
许竹枝给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很好!
两人一唱一和,把众人堵得说不出话,再找不到什么理由把两人留下,眼睁睁看着许竹枝意气风发,扬长而去。
“你刚刚怎么一句话也不说?”人走了,怎么想都觉得浑身不舒坦的许小叔皱着眉看一旁的程月,疑惑:“大哥也不打算管了?那可是他亲女儿。”
许竹枝的父亲许川泽早年风流浪荡,两年前因为车祸废了一条腿耻于拄着拐棍行走,一直都是坐在轮椅上让人服侍,一应的花销费用都是挂在许竹枝名下。
许川泽死要面子,人又自负狭隘,对许竹枝这个倔驴女儿经常说些爹味发言,指手画脚,父女两每次见面用不上几分钟就要不欢而散。
可许竹枝这倔驴丫头看不上自己亲爹,更不可能听许川泽的安排去联姻,现在自己随便找了个登不上台面的人结婚,等两人真登记了生米煮成熟饭,许川泽还能摆亲爹的谱儿?
许小叔不相信他大哥会同意这门婚事,必不可能!
“先生只是让我来看看而已,没交代话。”程月浅浅笑着,不为所动,木头似得。
她走的是花瓶人设,貌美却庸俗,大学毕业就搭上了许川泽进了许家的门,只看年纪的话许竹枝还比她大上两岁。
有家有钱有闲又不可能有孩子,程月脑子抽了才会去和已经手握大权的许竹枝作对,有这闲工夫她不如说点好听的哄哄许川泽那个老男人给自己买套房。
“先生那儿还要人照顾,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说完程月便头也不回地扭着腰走远了。
这小妖精!
在场只剩下许小叔和白家舅妈,两人倒是不死心想要见见许老太太吹吹耳旁风,却被管家芳姨拦在了门外,只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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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卷过都市大楼落下的影子,吹散遮挡弯月的乌云。
许竹枝坐在回程的汽车上有些昏昏欲睡,她昨晚熬大夜打了一晚上游戏,坐在车上便觉得困意一阵阵袭来。
眼皮沉重,隐约看见半张白皙秀美的脸,是柳碎碎正偏着脑袋看窗外。她自从上了车就没说话,许竹枝担心对方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心里发怵后悔和自己假结婚了,强撑着没直接睡过去,轻声问:“你在想什么?”
“倔驴。”柳碎碎下意识回了一句。
许竹枝惊讶地挑眉,一下就不困了:“嗯?”
没被许家人吓着,反而是在想自己的小名儿?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惊讶看过来的柳碎碎,把人看得手脚无措后,脸突然往前凑了凑,露出一个促狭的表情:“柳娇娇!”
眼前的人靠得很近,睫毛又长又翘仿佛要扫到她脸上,柳碎碎又窘又虚,心虚自己嘴快把心里给许竹枝起的外号当着正主的面说了出来,又有点生气许竹枝给自己起的名字。
什么娇娇不娇娇的,听上去一点也不酷。
她皱着眉头,犹犹豫豫了几遍,板着脸努力不虚。
“许,许倔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