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不代表不喜欢呀。”我睨了劳尔一眼,然后笑着打趣,“哦,忘了你已经有心上人了。”
不说还好,一说心上人,劳尔的脸色就变得不太好。
举行宴会的大厅人来人往,劳尔问我能不能陪他去外面的阳台透气。
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邻居,我当然是乐意的。
劳尔双手扶着阳台的栏杆,今夜的月色依然美丽,花园里的花开了,夜风送来阵阵芳香。
劳尔发了半天呆,然后低声跟我说:“菲利浦对我很好,我出生的时候,他的妻子就已经去世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他的庇护下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他为夏尼家族付出了很多。”
上流社会的这些事情,弯弯绕绕太多。相对于其他的家族,夏尼家族的糟心事算是少的,至少夏尼伯爵继承了爵位之后,他弟妹们毫无意见,几人感情和睦,相互扶持。
我对夏尼伯爵的印象一直很好,人品相貌风度都是没得挑的。
劳尔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他今天将我带来这里,不像从前一样陪在我身边,我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希望我别去探险队了,留在巴黎,娶妻生子,继承家业。”
我跟劳尔并肩站在栏杆前,楼下花园点着煤灯,有人在其中穿梭。
我有时候不是很懂劳尔在想什么。
纵然青年的性格并没有如夏尼伯爵所希望的那种沉稳冷静、面面俱到,但说起劳尔的航海经历,夏尼伯爵都十分自豪,认为他继承了先辈的海上事业。
“劳尔,伯爵先生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母亲和妻子,家族的重担落在他身上,他也没说过什么。他对你,一直很好,不然你又怎么会过得这么自由呢?不论他内心希望你会成为怎样的人,都没有要求过你必须就要成为那样的人吧?”
劳尔微微俯身,目光追逐着楼下路过的一只波斯猫,“菲利浦倒是从来没有要求过我什么。”
“这不就行了吗?你看看身边的朋友,他们做得再好,也不如你幸福。哪怕你不想留在巴黎,只想跟着探险队去北极搜寻某一艘失踪的大船,哪怕你胡来,变得离经叛道,你的兄姐们依然无底线地纵容你。”
劳尔表示怀疑,“真的会这样吗?”
我不明白劳尔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怀疑,或许与他最近坠入爱河有关系。
劳尔忽然问我:“爱莎,你觉得菲利浦对那个芭蕾演员怎样?”
看吧看吧。
果然跟感情有关系。
劳尔低声说道:“我觉得他爱她,我从来没有见过菲利浦愿意为哪个女人拎包拿外套。”
我忍不住轻笑,“伯爵先生跟我说,他之所以对莎莉那么好,甚至愿意为她拎包拿外套,是因为莎莉是个孤儿,从来没有享受过来自长辈的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