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了一口红茶,轻轻笑了笑,问起劳尔航海的经历。
夏尼伯爵说劳尔在姑姑家生活的时候,爱上了海上生活。他年纪虽然还小,但已经乘着“达伯号””游遍了全世界。家族的背景,和他本人的实力,也让他成为官方探险队的一员,服务于“鲨鱼号”。
任何人说起自己热爱和喜欢的领域,都会判若两人。
劳尔说起航海经历的时候,口若悬河,眉飞色舞,有着只属于年轻人的蓬勃朝气。
我只在旁边安静地听着,适时搭上两句话,他就能继续滔滔不绝。
与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兄姐相比,劳尔在社交上算得上毫无技巧,但真诚而可爱。
或许是看我和劳尔相处得还算融洽,珍妮姗姗来迟。
她来的时候,劳尔还在说他航海的事情。
珍妮笑着打断他,“我亲爱的弟弟,你在航海路上遇见的事情十分精彩,但也请给我跟爱莎说话的机会,好吗?”
劳尔一怔,白皙的脸上染上淡淡的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我,“抱歉,夫人。”
“不用抱歉,劳尔。你说的那些事情很有意思,我很喜欢听。”
劳尔高兴地笑了起来。
青年发自内心的笑容,很容易感染人。
我的嘴角也忍不住扬起,跟他说:“说起来,那天晚上在剧院,你怎么会到七号包厢找我的呢?”
劳尔神情有些尴尬,“其实我没想着去找你,是那位工作人员来找我,她看上去有些不安,跟我说你在包厢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担心你会出事。”
我愣住,“就这样?
“当然不是。”劳尔说道,“我觉得突然去找你,挺唐突的。她又跟我说,有一次你喝多了,走错包厢,差点出事。她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有点担心,所以就去敲门了。”
想不到吉里太太这事情,还办得挺迂回。
不过想想也正常,她也不想惹得魅影不高兴,如果她去敲门的话,魅影可能知道她的用意,会怪她。
珍妮听着我跟劳尔的对话,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我不想珍妮追问太多,四两拨千斤地将话题带到了劳尔身上,‘我听伯爵先生说,劳尔只在巴黎住半年。’
“可不是吗?”珍妮眉头微蹙着,有些不赞同地看向劳尔,“他要去北极搜寻不知那艘船的幸存者。北极那样冰天雪地的地上,他身体这样单薄,我们都担心他会恶劣的天气击垮,可他非要去。”
劳尔有些无奈地看向珍妮,“我长大了,并不单薄。夏尼家族的人,即使没能继承祖先海军上将的伟业,也不会轻易被恶劣的天气击垮。”
姐弟俩的对话,令我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