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何远反咬她一口,王英横了他一眼,说:“成!你心疼蓁蓁,我不心疼!你觉得走前不见蓁蓁也不打紧,我可不一样,我得跟蓁蓁好好说两句话!”

何远道:“谁说我走前不见蓁蓁也不打紧?我等她睡醒了再见,不成?”

王英哼笑一声道:“成啊,你等!等到天黑!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明天沙都可没有去金城的客车。”

何远不以为然:“没有就没有,啥也不如我妹妹重要!”

王英觉得何远假得很!分明急着回海市老早就收拾好行李了,可嘴上还踩着她讲些漂亮话。

王英磨了磨后牙槽,正要怼一怼何远这个虚伪的资本家时,儿子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有什么好吵的?明天没有沙都去金城的客车,坐邮局的卡车不行?”

小姑娘刚睡下没多久,受不得吵闹。

干脆利落的解决完问题后,谢持便往厨房去了。

打算给他妈和大舅哥做顿饭,用饭堵他们的嘴,免得一句不合就斗嘴。

吵吵嚷嚷的,比麻雀鹦鹉还讨嫌。

谢持做饭时还在想,亲妈和大舅哥得待到明天,总不可能让他两从早吃到晚,得找人把他两分开。

没想何蓁蓁八点多就起来了。

也是昨晚受了罪,何蓁蓁穿衣裳都觉得身上疼得厉害,更别说走路了。

她扶着墙壁走出房门时,正好撞见谢持端菜上桌。

谢持这会儿精气神极好,凶恶的三白眼里还染了几分惬意的餍足。

反观何蓁蓁,脸色惨白,活像被男狐狸吸干了阳气的可怜小姑娘。

谢持此刻才发现自己昨日做得有多过火。

他暗骂自己是个老畜生,嘴上说着要给小姑娘适应的时间,可实际上把小姑娘摁在怀里欺负,小姑娘声音都哑了,也不见收手。

谢持快步上前,握住了小姑娘纤弱的手臂,说:“起来做什么?回去继续歇着。”

何蓁蓁哪能回去歇着啊?

她曾答应了王英,嫁进门后,得照料谢持的起居生活。

王英还没走呢,她就躺在屋里让谢持伺候,这不是出尔反尔,言而不信吗?

何蓁蓁说:“我已经睡好了,不用歇了。我想在厨房给你打下手。”

谢持野惯了,本就装不了太久的斯文人,瞧见小姑娘勉强她自个儿,立即是露了原形。

他臭着脸,满身戾气道:“你眼底一片青黑,脸比外头的雪还白,你他妈管这叫睡好了?”

还给他在厨房打下手?

海市来的千金小姐,打小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为了他远嫁到黄沙漫天的西北就足够委屈了,他怎么能让小姑娘进厨房做事儿呢?!

他是娶个媳妇儿进门,不是娶个保姆进门!

谢持将小姑娘拦腰抱起,硬给塞回了被子里。

见她不肯闭眼休息,谢持干脆端了饭菜进来,让她坐床炕上吃饭。

何蓁蓁挣扎了一下,说:“最起码让我给你妈敬一杯茶。”

中原习俗,新媳妇儿进门的第二天早上,得给家中长辈敬茶。

谢持其他长辈都不在西北,王英就代表他所有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