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薇认真严肃点一点头:“对。”
“嗯。”绿云不疑有他,果真出去找人抬箱子。
江明薇的陪嫁都放在库房里,红木箱子并不难找,是樟木所做,沉甸甸的。
两个小厮一路抬到厢房去。
江明薇指一指床脚:“先放在这里吧。”
“是。”
不等江明薇吩咐,绿云便找出红木箱子的钥匙呈给小姐:“小姐,现在要打开吗?”
“不用,晚上我自己清理。”
“嗯。”绿云不再多话。
收拾好厢房后,天色渐晚,已到了快用膳的时候。
江明薇寻思,不用同寝,总不能也不同食吧?
其实真做摆设不打紧,可她毕竟要在他手下讨生活,太疏远了也不好。
于是,她去厨房交代一声,又添几道菜。
两刻钟后,江明薇坐在谢廷安对面,与他一道用膳:“阿行哥,你这次待多久?”
“明天一早就走。”谢廷安随口回答。
在皇宫内他一直紧绷着,回家后才难得有片刻的轻松。
江明薇点头,甚是体贴:“那你今晚早些休息。我有个安神的香囊,给你放在枕头边好不好?晚上能睡得更好一些。”
“不必,我一向好眠。”
“那好吧。”江明薇低头用膳,不再说话。
用罢晚膳,两人各自洗漱,准备休息。
谢廷安并无认床的毛病,然而今晚不知怎么回事,竟难以安睡。
房内暗香浮动,源头似乎是在桌上花瓶中,又仿佛是在枕畔。
一想到过去几天里,那女子曾躺在这床上,他就感到一种莫名的燥热。
或许他今天的决定并不正确。
他不应该继续住在这里。
谢廷安起身,穿上外衣鞋子,打开房门。
星光点点,凉风习习。
已交亥时,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隐约的虫鸣声。
他无意识地偏头看向厢房那边。
灯还亮着,映在窗影上。
忽然,亮光大作,照得整个窗子亮如白昼。
是在烧东西。
紧接着,厢房再次亮光大作。
谢廷安冷笑,白天的场景不期然浮现在他脑海。
他走过去,手肘重重一击。
“啪嗒”一声门栓掉落,房门应声而开。
“阿,阿行哥?”一身寝衣的江明薇猝不及防抬头,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手上还攥着不剩几张的册子。
灯光下,册子上的图案不堪入目,格外显眼。